梦游溟海吟留别_第四日来了一位客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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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日来了一位客人 (第2/3页)

散架了。后来她索X放弃了,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她身上有很多口子,还有一片片的挫伤,要么是穿过树枝划伤的,要么是在沙地上蹭的,这对于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只是最近,伤口的愈合速度越来越慢,她身上到处都是疤痕。

    而现在,可不只她一个人了,自己这样赤身lu0T怪不好的。

    “没关系,我送你一件。”说着,许梦兰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件白裙,理好小心套进乐海Y的头,再把裙身往下放,展开裙摆。

    她理着裙子问道:“如果有一艘船它在海上航行,船员定时给它更换零部件。如果船上的零件全部换一遍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船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艘船换了零部件依旧是这艘船,因为人们知道这艘船要去向何处,它的意义是固定的……可是,以船的原零件定义这艘船的存在,那它确实不是原来的船了,因为原来的东西全都没有了:零件上保留的痕迹、船舱内的布局、残留的气味,这些都消失不见了。

    “我……”乐海Y很难抉择答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许梦兰没有立即回应她,只是拂走肩带上的沙粒,随后才朝着她展露笑颜,“确实是个很难的问题,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答案。”

    “嗯,那你有答案吗,我想听听。”

    梦兰是想说,“是乐海Y”和“成为乐海Y”这两件事对于自己其实没有区别吗?那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就算她告诉自己,她找到的人只能是自己,可自己却不认为,她怎能这么肯定?自己连“人”这个身份都Ga0不清楚,更不要说“乐海Y”这个名字了,那些靠近自己却始终无法融合的记忆,更像是一种令人左右摇摆的折磨。

    “其实呢,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我才会问你,”说着,许梦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到这个答案。”

    乐海Y再一次愣住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开口遮掩道:“好,我们一起。”

    “太好了!我好久都没见到你啦,以前我们还经常一起去家背后的果园冒险呢,现在终于能继续一起玩了,好开心。”

    许梦兰的情绪突然高涨,又往自己怀里扑来,紧紧贴住身T。和她之前冷静的语调完全不同,这好像回到了——当时她们还在上小学,两人无忧无虑地在林间奔跑,累了倒在草地上滚做一团,弄得花头洗脸……那些欢乐时光如今都泛了h。

    乐海Y手足无措,只好勉强咧出个笑脸陪着许梦兰,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乐,我想跳一支舞,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那个。”乐海Y微抬起头瞧见那双黑眸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是,弗拉门戈吗?”乐海Y谨慎询问着,她记得并不清楚,但下意识想要去猜中许梦兰心中所想,仿佛这样能证明自己依旧记得她们之间的事。

    俏皮的笑声传到乐海Y的耳旁,看来是正确答案。此时许梦兰早就一个滑步,手指流连过她肩头,转圈离开了她。乐海Y的目光追随着她,跟着她,来到海莲旁,她先把头发盘了起来,接着踮起脚摘了两朵海莲花别在耳旁发内。

    做完这些,她悠闲地走到自己面前不远处,两脚分开站成丁字步,双臂打开分至两侧,沉肩,双臂往头上走,形成一个完美的椭圆,像立于桌上的J蛋那样圆润。

    她身上的红裙是大摆裙,只是她为了行动方便把多余的裙边系在了身后,留下的裙边随岸边送来的劲风不停抖动,Sh润的沙子粘黏在她脚趾缝隙以及脚背上,小腿上的肌r0U绷得紧紧的,她已做好了准备姿势。

    这时,在乐海Y眼里,她化作了摇曳多姿的石榴花。

    “唉,好可惜,没有鞋子,那踢踏声只能在脑子里想了。”许梦兰皱皱眉,眼底流露出一丝怨怪,但她很快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还好我可以唱歌,小乐,你来拍手,就拍——布莱利阿斯②?”

    “布莱利阿斯?”

    “对,你想不起来了吧?很简单,看着我,像这样。”

    她把手放在身前,作出拍掌的动作,身下抬起一只脚,她拍一下,脚底跟着放下,紧接着拍了两下,脚踢踏了起来。

    “哒,哒、哒。”乐海Y接住她抛来的眼神,跟着节奏拍起掌来,“强拍在第一个‘哒’上,来,再做一次。”

    她等不及了,拍着手来回踢踏走动着,最后找到原点,抬起肘部,手臂向内绕一圈,放下肘部,手臂又向外绕了一圈,手上中指下压,其余四指打开,手腕随着手臂转动而转动。两条坚实的藤蔓徐徐盘旋上去,如果可以,它们似乎能生长到企及天空的地步。

    强,弱、弱,是吗?乐海Y顺着拍下去,脚上的动作也不落下,欢快的节奏初步形成。

    许梦兰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道:“对!就是这样,重复两个以后,换成‘哒,哒’,强拍依旧在第一个拍子上,同样也是重复两个。这里结束后,从头开始循环就好。”

    强,弱,乐海Y试着拍了两下,凭感觉把之前的连在一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许梦兰换了个拍法,见缝cHa针往乐海Y所拍的节奏里钻,这样变成了二重奏。乐海Y拍得也渐入佳境,甚至即兴改动拍法,她跳得更加欢快了,脚下踢踏的动作更加频繁,细沙被扬起,一半被风吹跑,一半落进裙子繁复的花边缝隙里。

    她唱起了歌,一首乐海Y并不能完全听懂的歌:

    “……

    我熟知她的栖居之所,

    纵使在黑夜。

    在生命的黑夜里,

    我凭借着信仰找寻到那眼冰冷的泉水……”③

    她Y唱着的似乎是一首诗歌,拖长的声音偶尔夹带几声欢呼,她祈祷着,渴求着,忽而转为凄婉,娓娓道来从前的故事:快乐的人们于黎明前夕在道路上不停奔跑着,大声呼喊着,一心朝圣。

    她的双臂挥舞着,在戳破云层的日光下显现出流畅的肌r0U线条,细密的薄汗闪闪发光。她再也遏制不住旋转的冲动,解下裙子,抬膝,又悄悄放下,两边手捏住顶起的裙边,分出一只脚朝斜上方岔开,微抬脚划半圈交叉,旋转。

    如此回环往复,她围绕着乐海Y旋转,裙摆飞动,如火焰在原野上迅速蔓延开来,惊心动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乐海Y耳边的踢踏声越近了,她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它越近,她越能捕捉到那些飘忽的记忆。那激昂的踢踏声合着弗拉门戈吉他的快速轮指近在咫尺,迅速将她拉入了回忆,拉回到留有激情的那些时光——

    “你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

    身着红裙的nV人,在旋转的间隙向面前的观众抱怨着。

    “最近太忙了,这才把论文的初稿定下,我也是忙里偷闲。”乐海Y靠在练功房的栏杆边慢慢解释着,她并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

    “行吧,饶了你这一次。你选的什么,怎么考虑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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