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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何必大费周章 (第2/2页)
的背脊许久,眼见着他发尾的水将衣物打湿了一小块。 “气坏了?”他想了想,问出这三个字。 听君这回出声了,“回主人,没有。” 西宫慎又问:“跟孤耍性子?” “属下不敢。” 听着他疏离的话语,西宫慎有些失望,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用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近了些。 “孤知你心存不快,既如此,又何必在孤面前装模作样。”西宫慎左手托着听君的后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想服软却怎么也放不下身段,反倒将话说得又僵又冷。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轻吸一口气,生硬地换了个话题,道:“孤绘的那个字,如何?” 听君微微摇头。 “什么意思?” 听君视线偏移,落在了他掩于衣中的手上,“属下觉得不怎样。” 西宫慎顿觉不悦,唇角的弧度淡了几分。 他可没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个直白的答复,正要发作,却听眼前人低声说:“主人绘在肩后,属下看不见,若能绘于身前...定极好。” “你..” 西宫慎一时梗住,在听君面上瞧了好几眼,忽得笑了,手上用力,将人往身前带了带。 听君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压根没想反应,轻易便被带着伏到了眼前人的身上。他双手本能一撑,还恰好撑在了两侧的扶手上,配合自上而下的俯视,呈现出了一个欺压的姿态。 “这件事,是孤欠考虑了。”西宫慎倒没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变扭,依旧神色自若,慢悠悠地说着话,“你有什么想问的,问便好,孤都会答的。” “主人能否松手?” 听君自觉冒犯,想直起身,赶紧退开才好,可西宫慎的手搭在他腰上,虽未用力,搭的却是右手,他怕再次伤着主人,便只好维持自己极居侵略意味的姿势,心里七上八下个没完。 西宫慎摇头:“这个问题不算,换一个。” 听君没法,只好遵从。 对方让他问想问的,他思寻一二,确实想出一不明之处:“主人,您屋中的字卷为何写有属下的名?” 已然想明,楼主既是主人假扮的,那楼室显然也是主人的,室内放置之物更不必说。 西宫慎被这个问题问住,顿了好半天没答。 听君瞥见他覆于膝上的手指在不停摩挲,揽着自己腰的右手也虚松了,当即默眼,推开两步单膝跪地:“主人恕罪,是属下多嘴,属下今后定摆正自己的位置。” “摆正自己的位置?”西宫慎伸手在听君的颚骨上捏了捏,又轻轻拍了两巴掌,哼了一声,起身绕过他向外走,“陪孤用膳。” “是。”听君扭身面向西宫慎,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直膝起身。 提字卷,为的就是探察主人的态度。主人若不愿答这个,那更不会答有关残画与镣铐的问题了, 他这么做,只是想知道主人费尽心思只为在他背上刺字的原因。 刺字,时常是某一部分人在面对不受控事物时会做出的极端宣誓行为,寓意掌束、占有。听君觉得背脊上被刺字处的肌肤在明显发烫,又痒又麻地在被啃咬。 他不听主人的劝,再三入那室,撞破了主人的..秘密。 主人气恼,于他身上发泄。可为何偏偏是以意味复杂的刺字来宣泄,刺的还是主人自己的字。 如此暗昧,明知他可能发现却依旧刺下还明说。 如此纠葛,恐他吓他,想要他知又不想他那么快察觉。 主人这是何意? ...调情? 不会。 回应? 不可能。 这倒像是一种默许,默许两人相处方式的转变,默许寻常含义的事与话被覆上难以理清的含糊。 听君瞳孔缩动,情绪需要努力压抑方才得以不显露人前。 主人为何要扮作楼主? 只为戏弄他? 不。 主人严苛,性情稳重,没必要更没理由为了戏弄他而大费周章。 像主人一般身份的人,往往外宽内深。可主人并不随和,待少主都不宽厚,嫌而又嫌,少有好脸色,更别提专为戏弄他而放下身段演一场将来定会被戳穿的愚戏。 所以,主人有秘密,还是跟他有关的秘密,是掩藏在字卷、残画、镣铐之下的秘密。正因为有此难言之隐,主人才会套上身份,不愿以真容视人。 镣铐的含义太过沉重,他不敢妄自揣摩。残画的含义太过模糊,他不敢肆意臆想。 如此,字卷成了唯一可深入之物。 1 若宣上一角显出的‘听’字可视作巧合,那字卷背后透出的无数个二字墨痕也算凑巧吗?听君会自欺欺人,但不是在这种时候。 纸张是有寿限的,泛黄的字卷与沉干的墨迹昭示着那份字卷被放置了许久。他仅仅看到了一卷而,那处可有不止一卷显有近似字痕的纸宣。 那是他的名字吗? 听君? 主人是在写他的名字吗? 很久之前? 收了写有他名字的字卷,收了未绘面貌的残画,收了专人精制的镣铐,不想他入那宛若囚房的禁室,甚至刻意捏造出一个身份,驱逐恐吓于他...主人的难言之隐是.. 答案呼之欲出,听君却蓦地止住,开合了几次眼,屏息凝视地跟在西宫慎身后,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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