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会再有遗憾 (第3/3页)

入耳里。

    两人并肩走在池畔小径上沉默良久，h亦洁原以为余楠只是心情烦闷想散散心而已，却没想到余楠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她无从反应——

    「我觉得……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余楠停下脚步，转身面向h亦洁，脸sE沉重地说道：「对不起，没能和你好好过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没办法再陪你跨年了。」

    跨年意味着他们这段关系的开始，他说不会再一起跨年，也就代表着他想结束这段关系了。

    h亦洁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麽一天。

    她也曾有过一段恋Ai关系，但当时并不像现在对余楠一样有如此深刻的情感。虽然是男nV朋友，却除了「我喜欢你」再没有其他话题，对方也不会在她被朋友背刺时跳出来保护她、相信她；而余楠不同，他会带她远离那些恶意、会告诉她畏光也能拥有太yAn的温暖、会承诺她当一颗永远只照耀她的太yAn……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甜言蜜语，更多的是温暖和真诚的陪伴。自从他们在一起後，h亦洁总觉得自己找到了Ai情真正的意义，但原来余楠不是那麽想的吗？

    「为什麽？」

    h亦洁很想问余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她自己也很清楚，余楠并不是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的人，她只能问他为什麽，为什麽突然提分手？为什麽给了自己希望却又做不到？为什麽你的永远这麽短暂？

    余楠苦涩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爸的状况，反正公司那边我是一定会回去的，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我还有很多事要学习，要赶在我爸……」他停顿了一秒，没敢再接下去，「总之，到时候无论是乐团还是你，我恐怕都没有心思去管了，不如就现在都先断乾净。」

    h亦洁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余楠明明不是会轻易说放弃的人，何况是还没发生的情况。虽然能够理解余叔叔的是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但也不能这样什麽都还没发生就先自我了断一切啊，这不就只是在逃避而已吗？

    「为什麽要做这种假设？你如果真的想接下公司我们都会支持你，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音乐不应该成为负担，但是……」她深x1一口气，忍不住哽咽，「但是你怎麽能因为这样就跟我提分手？就、就算你真的会很忙、很忙，忙到没时间看我的讯息、没时间和我吃饭、没时间一起约会，我也都能理解啊，为什麽要现在就放弃我们的感情？」

    余楠叹了口气，随後轻轻牵起h亦洁的手腕，「对不起，可能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我不想背负耽误你的责任。」

    h亦洁垂下了头，眼泪不禁滑落，啜泣着说道：「又没有人要你背什麽责任……」此刻她已经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难过了，她真的气他的自私、胆小，却也不舍得甩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双手，他牵得很小心，可是这份小心不是怕她离开，而是认定了他们之间不再是能用力安抚对方情绪的关系。「明明说过会一直当我的太yAn的……」

    余楠勉强挤出微笑，试图缓和气氛，「对不起，但是……我也没办法永远光亮或永远温暖的啊。」

    h亦洁何尝不知道就算是余楠这麽情绪稳定的人，也没办法做到永远给予她温暖，她也不是没有同理心的人，只是余楠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好像他随时能够说走就走、他们之间真的再没可能一样，h亦洁不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过的决定，我再怎麽努力抓住都只会显得很可笑吧？」她明白再多的劝说也无法改变余楠的想法。

    说着，又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忍不住「呵」地冷笑了一声，「也许我们原本就不适合。」她终於推开了他的手，因为她清楚认知到，她要握的是舞台上的麦克风，而余楠却只甘於社团教室里的琴。

    可是当她发现，那只曾经紧握自己的手，却是这麽轻易就能推开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不起……」

    「你不要说对不起！」h亦洁在他一声声的道歉中越发生气。

    余楠就这样只注视着h亦洁，不再开口。

    而这样的沉默更令h亦洁难受，好像除了道歉，他就真的没什麽要和她说的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後，h亦洁抹掉脸上的泪痕开口：「所以，为什麽还是选择了一直让你感到有压力的路？」

    她知道选择继承父业绝非余楠真正想做的事，但她也很清楚，这是余楠自己做的决定，和他的父母或任何人都无关——而这正是h亦洁无法理解的。

    1

    余楠思索一番後，说道：「那我能不能问你，在我们三个找你分组前，为什麽一直把自己过得这麽封闭？」他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h亦洁并不是不愿意和余楠分享自己高中的那段经历，只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要再将这道疤挖出来摊在yAn光下，对自己会不会只是一种二度伤害？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能够面对那段让她窒息的日子。

    见h亦洁讲不出口，余楠接着说道：「你有你的难言，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们不就是最能T谅彼此的人吗？」

    h亦洁低下头，不再做一丝挣扎。就像余楠说的，他们都有自己的难以言说，她终於意识到，他们对彼此而言，只是同病相怜、而非能够相互治癒的存在。

    余楠叹了口气，「走吧，很晚了。」

    两人离开公园後，余楠送h亦洁回到她租屋处，看着她进门後才离开。

    从送她回家到转身离开，整个过程都是安静的，他很想说再见、很想拥抱她告诉她其实自己对她还有感情，但他做不到——一想到病床上的爸爸他就做不到。

    余楠也知道自己拥有足够的资本以及大好才华能够发挥，他本该是最幸运的追梦人，可是失去亲人的痛让他好无力，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那样的悲伤。

    余坤宇到Si都没能见证他站上舞台弹奏自己写的歌的样子，余楠认为让余坤宇的生命充满遗憾地结束是他的责任，所以他不想爸爸也抱有任何遗憾地离开。反正他从小就习惯当听话的孩子，但是爸爸肯定还不习惯有主见的他，至少在最後的时间里，他不希望爸爸对自己改观，他想让爸爸能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