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和平 (第2/2页)

就毁了，陆临散都有些麻木了，可这个梦当时走向灭亡的时候，陆临散是当真觉得像见到真的柏沂又死一回，明明没有亲眼看到柏沂变样。现在梦接着做下去，他着实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烫手山芋，甚至已经有些自暴自弃地任由梦发展了。

    而且，一想到从梦里醒来又得面对现实，他也实在是不想主动出梦。

    陆临散就这么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今天柏沂也用那种微妙的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最后突然开口说想要去附近玩一玩，回来后泡温泉。

    难得柏沂主动提出要求，陆临散自然乐意满足，直到陆临散被柏沂拉到一条小吃街。

    “……”

    “陆临散？”柏沂回首抬头看陆临散，“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宝贝真会折腾人而已。

    陆临散开始想这是不是梦要结束的征兆了，但他还是摆出平时的态度，陪着柏沂走到小吃街里。

    和梦里不一样，这次是柏沂拉着陆临散走，陆临散也确实没心力拉着柏沂走了。

    然而柏沂走路实在是不注意，眼看着就要撞到人都没注意，他迈开腿快步走上去，柏沂没注意到，买了食物后要和陆临散分着吃。

    “……”

    突然这么亲昵，果然已经换了一个梦吧？从什么时候开始换的？

    陆临散分不太清了，但他还是顺从地张嘴吃下，扯动嘴角笑着说：“很美味。”

    这的确不是谎言，人评价事物需要对比，因而天生就带了双重标准的因子。经过柏沂的手喂过来的食物有其他食物不具备的光环，在心理因素的加持下，生理也会产生对应的变化，从主观变成客观。

    柏沂嘴边沾到了些许酱汁，陆临散指了指自己的嘴边，柏沂摸不到，他便用手指揩去吃下。说实话这太蠢了，像初中生一样逮着机会就要蹭蹭伴侣哪怕是嘴唇边都想摸摸，白白把气氛塑造出暧昧的感觉来后八成又不能更进一步。

    但都到这种时候了，都在梦里了。

    柏沂都已经走了。

    陆临散看着柏沂，他一直在等。然而，直到从小吃街出来，柏沂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陆临散不太确定地看着自己和柏沂十指交握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一些。

    突然一滴水落到脸上，陆临散下意识抬头看云：不会打雷。

    就这么一会雨下大了，陆临散打开伞，发现伞坏掉了——这个意外让他忍不住略微皱眉，今天临出门前确实因为心烦意乱没仔细检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疏失。

    ……难道这才是梦境丕变的征兆？

    陆临散脱下外套挡在柏沂上面，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充当伞骨，用衣服充当伞面。等到赶回到车上，陆临散去看，柏沂的袜子鞋子还是全湿了，裤脚也湿了一片。弯下腰替柏沂脱去鞋子，把柏沂的脚抬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用纸巾一点点擦干净。

    “等等，不用了……”

    “别乱动。”

    陆临散扣紧了柏沂的脚踝，用手给柏沂暖了暖冰冷的脚才去前座驱车回家。幸好期间柏沂没有乱动，暴露了自己阴暗的那面后陆临散没有以前那么多耐心在梦里也费劲掩饰了。

    一直回到家，柏沂陆临散都洗完澡换上了衣服，柏沂都没有出任何意外。可如果不是噩梦的征兆，今天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

    陆临散抱着柏沂看着天花板，连zuoai的打算都没有了，这时柏沂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么了？”陆临散偏头温声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下一届冬奥会的举办国是哪个国家，不是明天就要公布了吗？”

    “○○○。”

    如果梦里的发展和现实一样，应该就是○○○没错了。柏沂应该也知道才对，看样子是梦的设定又开始混乱了。

    “……我明白了。”

    意有所指啊。

    “宝贝在试探什么？”我的理智吗？我对变数的容忍度吗？说实话还蛮低的哦。

    “……陆临散，你还记得现在是几几年吗？”

    “20XX年。怎么了？”

    “不是这里的，是……”柏沂顿了顿，“外面的。”

    ……哈，又在提醒我这是梦了。

    好吧，好吧，拿你没办法。老是喜欢挖我的伤口，就这么担心我忘掉吗？我明明自己会挖的，真是多此一举呢。

    “怎么，是在找合适的时间和外面一样搬到另外一个家那边吗？”

    “这期间有发生过什么大新闻吗？”

    柏沂没回答，而是突然一转话头。陆临散略微怔神，这是什么问题？疑惑归疑惑，因为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而且梦境无逻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陆临散还是随口说了几个，例如某国某国打仗、某疾病大流行、某国大地震之类的，国内的也挑着几个说了说。

    “……”

    “今天宝贝提醒我的方式还真奇怪。”

    “陆临散，我……”

    “嗯？”

    “……我真的不是梦。真的。”

    “我也想要相信宝贝啊。”

    “……”

    “没什么事就睡吧。”陆临散盖上柏沂的眼睛，中断了这个话题，“很晚了。”

    柏沂却没有安静下来，而是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了：“明天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