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章 (第2/6页)

忘得一乾二净，遂也不甚来为难金零。原本秘密武器钢鐧不仅已失落在该牢内，更成了他这刻骨痛楚的记号，於是他另行打造三尺青锋并把山庄改名钢剑，以示与那耻辱一刀两断重新振作。

    这天早上金零陪赵倜赵黛上完孟夫子的文课，接下来就该练武了。那孟夫子生得一副清雅模样，年仅三十已是书画双绝望重艺林，其与谢翱既在这庄上为客卿，自也有心为复宋大业略效绵力，故於教公子小姐读书外也依所长跟庄上武师习练一手判官笔类的功夫。金零跟着赵氏兄妹听讲诗文书画尚不气闷，但要已赋上乘武学的她陪练钢掌发指外的寻常功夫就不免意兴阑珊了，於是遂以张罗茶水点心为由，从演武厅里溜了出来，到膳房看看才刚开伙而已，便先去後花园转悠稍待。在花园深处的凉亭里坐了一会无聊起来，她索X玩个追蜂赶蝶，以风飘絮心法腾身而起，外气尽时丹田生出内气，不可思议地在空中加速转折，追上一只受惊乱窜的狂蜂。这般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仙人举措，对与T内道丹共生年余的金零却早已驾轻就熟了，但光顾着逞能追赶蜂儿，抬头才发现这一腾转竟越过亭顶直冲撞向後墙而去。这花园尽处平时人迹罕至，远望只见凉亭阻隔，浑不知亭後却有这麽一面不合理的三丈高墙，幸而道丹内气悠长供输不竭，她提气挺腰足点墙头，轻飘飘地越墙而过。

    金零安然落地直呼好险，不禁吐舌傻笑为自己的莽撞脸红耳赤，定神四顾见墙後也是一处院落，但看来房舍残破草长覆径，似是废庐。来此年余却不曾知庄内有此处所，心道这一跃莫非红杏出墙跳到庄外来啦？再低头一想暗叫糟糕。这才忆起管家谢先生交代过这庄里她都可自由活动，独花园後方非庄主允许不得擅闯，年余来赵黛的呼来喝去加上赵倜的如影随形，使她也无闲暇到这僻远处来，便将此抛诸脑後了，未料今次误打误撞竟是闯进了禁地。

    金零心下着慌，赶忙寻门找路回庄，但见这处禁地於庄外，与山庄PGU相对，此高墙乃为两者之背尾，偏这墙前不要说是凉亭房舍，就连棵矮树也无。适才玩得忘我加以道丹相助方能超越障碍，这会她心虚气泄，要她再凭空跨越这三丈多的高墙却是万万不能了，说不得她只好y着头皮，往那幽暗Y森的房舍走去，务求快点穿过这破屋找着院门绕出回庄。

    废屋之中一片昏黑，就在金零yu速速穿越时，突然一团黑影横空袭至，随之扑鼻而来的腥风中rEnyU呕，只消迟得半瞬这臭不可闻的不知何物便要及T触肤。金零花一样的nV孩儿自然Ai洁，当下浑身解数反S发动，右足一点巧妙将直冲之势转为横向，左手屈指弹在袭来之物正中，借力朝左窜了开去。定睛一看这屋舍中间卧坐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四肢均被镣链铐在壁上铁环，将之行动范围限制在链长的丈许方圆内，瘫软在地口中还哬哬作声。细看这野人发须皆白，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满地满身都是霉烂的食物与Hui物，手中还拿着一只血r0U模糊带毛发臭的生狗腿，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也不知已遭囚居此地多久。想来是他发觉有人靠近便如惊弓之鸟般依野兽本能拖着锁链扑袭，不料金零这匆促间尽起内力的还击实是非同小可，虽仅弹在那狗腿之上，余劲却将这老人送回原躺之处，并且令他气血汹涌或许已受了些内伤。

    「对不住，老爷爷，你有没有受伤？」金零几曾见人沦落至老人这般的惨状？单纯善良的她再不介意老人的脏臭，连忙跪坐在老人面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按在老人x口膻中x上，试着输进内力为他疗伤。金零虽不懂医术，惟其T内道丹乃为仙物，一年多来金零已深谙与此内师相处之道，晓得它与自己意气相通必会接手处理。果然当腹下暖意缓缓升起并通过指尖进入老人T内，金零感觉倘若老人身T为一国疆域，此时便已在她面前摊开了全图，她惊异於所见者乃一残破国度，刚才她所加诸的新伤和老人原本的旧患相b根本无足轻重。道丹立即以壮盛的真气开始修复老人的经脉，经过一炷香左右时间，老人部分紊乱的内息被导归本位，JiNg神状态也清楚稳醒了些，虽然很想帮助这可怜的老人家尽量恢复，但道丹虽强她却终究是个十岁小儿，至此已疲不能兴只好先撤出真气运功调息。再行完一趟功金零JiNg神略复，她睁开美目看到那老人虽知她无恶意，但仍像受惊的动物般以疑惑不安的眼神望着她，再见老人惨况还是难过地泫然yu泣，取出身上手帕替老人擦去脸上的陈年顽垢，柔声问道：「爷爷，您是谁？谁这麽狠心把您这样关押在此？是庄主吗？」

    「韩…何…、韩…何…」老人不知是因神智未清还是长久独囚致失言语能力，只是结巴重复着这两姓。金零适才渡气疗伤时感觉老人原本应具有相当深厚的内力，但真气却不知何故失控溃散，方使其武功尽失且JiNg神错乱，当是多年前曾受重创走火入魔所致。心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T内的小太yAn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一时半刻间就让他解冻回暖，於是释然笑道：「也不知您究竟姓韩还是何，或是就叫韩何？连自己姓啥名什都记不得，正是和小nV子同病相怜。罢了，我就叫您韩爷爷，好不好？我不可以在这里待太久，明儿再偷空过来看您。」

    此後金零便常利用武课跷头空档到这废庐来看老人韩何，这禁地院落僻居山庄西北角，四周都是高逾三丈的厚墙，其他三面则为山庄背倚之丛山密林，造设得极其隐蔽，只在凉亭後方墙下有块二尺见方可以推动的石板作为暗门。金零当天寻不着门出院回庄正纳闷间，恰好膳房里一个等闲足不出户的瞎厨子从这暗门来给韩何送饭，才发现了这庄院之间的通道，有了金零三天两头来替这老人运气调疗，并为他洗净周身洒扫房院，有时还带来较JiNg致的饮食以免他乱打野狗蛇鼠果腹，韩何遂从一茹毛饮血的野人逐渐恢复神采。再说金零始终是个发方覆额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庄内唯一年岁相近的nV孩又只有盛气凌人的赵黛，许多时候寄人篱下心中的气苦，及与赵倜间隐约萌芽的情愫都乏人可予倾诉。碰巧遇到韩何这神智直如孩童的忠实听众，对他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心眼里去，渐渐地表面上是金零对韩何诸多照顾，但在心灵深处的依赖倒是反其道而行了。

    如此几乎天天m0进这禁院里来寻韩何倏忽又过两月，立夏刚过，江南正值Sh热的h梅时节，这天雨霁气候郁闷，金零到厨里偷包了一碟凉糕，想送给老人家爽爽口，刚推开暗门钻过去却听风声乍起，亮晃晃的兵刃已扑面而来。金零熟习道家气机感应功法，在觉察攻势的同时便已洞悉来敌并无杀意，於是仅力贯双足定身，顺势跌坐在地故作惊呆状，果然剑尖递至她鼻前两寸处寂然停歇，这才看见剑招後神sEY森的独眼庄主赵刚。他一年多来用尽各种方法试探，却仍无法掌握文天祥藏於此nV身上的神功奥秘，近来发现这院落环境与老人状况大有改善，知必是金零所为，於是今日守株待兔，原是要b她为求生不得不露底。此刻他怎不知金零又在装神弄鬼，偏拿这古灵JiNg怪的丫头没辙，只得撤了剑招将三尺软剑收回腰带内的牛皮鞘里，冷哼道：「Si丫头倒乖觉，如敢还手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你擅闯禁地，真当我佛心不忍杀你麽？」

    金零聪明伶俐，岂不知这般频繁擅闯禁地早晚要东窗事发？跪地求饶坦诚初次乃是误闯，後见老人处境堪怜才忍不住常来探视等说词，在她心中早已预演过百十遍，这会儿只是如期上映自导自演一番罢了，赵刚看着这小妮子的慧黠神态愈来出落地像其母颜霓，一时间竟自痴了。

    颜霓明YAn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