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5） (第2/2页)

戴喔！」

    「我才不要。」她面有难sE。

    会选这个只是因为很像呀，在五颜六sE、争奇斗YAn的花朵中，唯独它特别显眼。那朵开得纯白无暇的小花。

    「喂！」阿豪在饭店门口叫住她。

    「g嘛？」

    「接着！」阿豪丢过来一个东西，有些别扭地说：「给你的。」

    她准确接住，摊开手心一看，是一个小吊饰，透明瓶中装着粉sE星砂，木塞上头刻着一个「莎」字。刚刚逛街时有看到，据说是对着它许愿就能成真，但一瓶只能许一个愿望，她刚还开玩笑和以珊说笨蛋才会买这种骗小孩用的玩意儿。

    还有这审美观真是——

    「好丑。」她斩钉截铁地说。

    「少、少罗唆！」阿豪红着脸，说他要上楼睡觉了。

    「喂。」她叫住他。

    她看着手上大包小包的以珊、又重新看向阿豪，开口：「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重要的朋友吧？说起来、你还是我在班上交的第一个朋友呢。」

    叮的一声，电梯到站。门开了，阿豪却没有走进去，他只是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一般：「哇，我明明什麽都还没说？」

    「谁叫我就是这样的家伙。」

    「哈！这倒是你的作风没错，我反而觉得挺痛快的。」

    「谢谢。我保证我一辈子不丢，老了还可以传承给下一代。」她晃了晃手上那只透明罐，里头的星砂沙沙作响：「愿望也会好好思考，绝对不会许那种什麽再给我三个愿望之类的烂愿望。」

    「中乐透之类的你也别许啊！」

    「为什麽？中了的话我可以分你喔？作为感谢你送我这个许愿瓶的回礼，七三分你觉得如何？」

    「你这疯子——我到底为什麽会喜欢你？」

    「对啊，眼光还真够差的。」

    阿豪哈哈大笑，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往昔，并不会因此变质。

    男孩朝她挥手：「明天见啦！不要喝酒喝过头明天起不来喔？」

    「你才不要看sE情频道被老师抓包。」

    「g！」

    她窝在小yAn台上cH0U菸，一根又一根，nV孩肯定无法理解此刻她内心的焦虑。

    以珊在房里朝她搭话：「真好呢。你和阿豪并不会因此有所芥蒂、也不会因此疏远。大家都还是好好的。」

    「嘛、或许该归功给他那粗神经和乐天派的个X？」

    「不过真没想到你这麽乾脆地把话说明白。」

    「觉得我很狠心吗？」

    「不是的，那也是你温柔的一面喔。」

    她笑着吐出一口菸：「少帮我说好听话了。」

    「b起怀拽着无法实现的期待，还是乾脆痛快地斩断一切念想——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温柔，至少我就不行。」

    「??这样啊。」

    她是清楚的。如果她哪天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一定只会带给nV孩困扰。就连她现在也只能cH0U菸解愁而不敢喝酒，是因为酒後吐真言之类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发生喔？

    因为nV孩太温柔了啊。就连拒绝别人，也是小心翼翼地注意用字遣词，深怕伤害到对方，像个傻子一样。

    如果要nV孩以後都这样小心翼翼地和她相处，那她宁愿把这份萌芽的情感扼杀在心中，当作从没发生过。

    她想到了下午nV孩在海里说「因为我无法跟你走，所以你留下来吧。」

    嘿，即使不说，她也会那样做的。她早已决定要跟着nV孩走，无论是天涯海角，一起去那个有她容身之处的未来。

    她不会依恋地留在原地、她会果决地跟着以珊走。

    但是nV孩不是这样，那nV孩有无法舍弃的东西，有一些b她还重要的东西存在在她心中。不像她，可以通通全舍弃掉——

    她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

    而这样的不平等在未来某一天一定会真正的爆发吧。

    因为，她啊、其实是b想像中还贪心的人喔？

    nV孩早已缩在双人床上睡着了，安静地像个白瓷娃娃。她捻熄了菸头，关掉电视与灯光，躺在nV孩身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小苍兰香气，盖住她铺天盖地的菸味。清冷的月光轻轻透过窗纱映了进来，洒在nV孩JiNg致的面容上。

    她伸手轻轻划过nV孩长长的眼睫毛，真好看，怎麽就那麽像个娃娃一样。又轻轻拨了nV孩额前松软的发丝。

    梳妆台前放着她们晚上买的成对发夹，月光下，那朵白sE小花显得特别晶莹剔透。

    她俯身，轻轻在nV孩额前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以今晚为界，一切都会结束。

    ——从此以後，我就只是蔚以珊的「好朋友」，再也不会越界。

    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很残忍的人。可以对别人残忍、更可以对自己残忍。

    「在我变得更贪心以前扼杀掉一切情感吧。」她对着自己开口。

    ——我的nV孩，愿你余生只有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