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ge机械之国：行於真实06 (第1/1页)

    等克劳德终於发现到不对劲，已经是尼尼夫人自己露馅、开始捧腹大笑的时候，他更无奈了，示意笑个不停的母亲让开一些，自己走到台前观看。

    透过放大镜，他看到了不太一样的景象，因此他猜测母亲第一声惊叹是真实、毫无虚假的反应。

    冰片里棉丝般的云雾急速翻涌着，像躁动的气流，看起来似有规律，又毫无章法，克劳德把放大镜移开，那些云雾却只是缓慢地在流动，显然在这大范围的「慢」之中，有无数细微的「快」。

    再仔细看，这些疯狂的云雾彷佛在冲击什麽、向着什麽，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画面，难道冰云国度的地面就是这样的吗？仅仅是一片冰云，克劳德已经可以想像那神秘地域的壮阔。

    他学着母亲把底下稳固板的照明灯打开，却没什麽新的发现，翻转几回只注意到里头的云雾并没有受此影响，它们原先朝哪里去、翻面也仍往那里，不存在什麽物会向下落的规律。

    「康美斯特nV士，我看完了，感谢您的慷慨。」克劳德动作谨慎地将冰云还给艾丝，递出去後还搓了搓冰凉的手。

    「叫我艾丝就好了。」艾丝又重复一次这句话。她的姓氏从通用语念起来音节极多且繁杂，每一次都要浪费整整三秒钟这样称呼，再加上後面的「nV士」，那就变三秒半，多麻烦？

    这种时候要是仍坚持原先的称呼，那就不是有礼貌，而是固执己见的自我中心者了，然而克劳德一向不习惯直呼不相熟之人的名字，总觉得过於亲昵，因此纠结片刻，他改道：「好的，艾丝nV士。」

    ??

    艾丝听着总感觉古怪，她很少听见在名字之後加礼称的，喊名字按理说关系会更自然、更靠近一些，是为了避免疏离感，结果此时克劳德将两者合在一起说，特别别扭。

    不过她没有再去纠正，反正「艾丝」的音节并不多，念起来顺就行。

    「所以，我该怎麽赚钱呢？」她问，将话题拉回他们原先在讨论的内容。这似乎很重要，在她看过的书里，钱是外面世界普遍用来交易的东西，正是因为阿提尼莫亚没有，她当初才会拿几枚父亲手提箱里的铜板收藏。

    而现在艾丝要正面迎视这个问题了。

    尼尼夫人与克劳德对望一眼，两人开始帮她分析道：

    「我们应该先从你擅长的领域来看。」

    「是的。」

    「刨东西这项技能在机械国没什麽用，原矿现在多为邻国提供。」

    「我不知道该说是的或错了。您这两句话要是拆开看，都各自成立且正确，但关联在一起就有误，矿不是用刨的。」

    「好吧，但那不是重点对吧！艾丝还擅长什麽？」

    「剑术。」

    「剑术也不太需要，这里没人用剑。」

    「是的，机械国哪怕有人造剑，也是卖给外地人。」

    「还有什麽？」

    「??您怎麽一下全忘了？艾丝nV士还会唱歌。」

    「嘿！倒是有歌者，但绝不是好工作。」

    「正确来说，是根本不算工作。」

    艾丝听及此，意识到自己的长项大概无法发挥大用，然而她对所谓的「工作」并不熟悉，在阿提尼莫亚，大部分人自顾不暇，也没有什麽稳定的日子，每一次冬害过後地域大转变，邻居多半换人了，哪怕有人想从商也极为不稳定，於是人们都用各自适应的方式维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世上会有什麽工作，更别提去思考哪些工作她能尝试了。

    从两人的对话内容来判断，似乎刨术和剑术在其他地方是有用武之地的，只是这里不行，而唱歌则不算工作。

    看来不太顺利呢。艾丝想着。

    母子俩并不知道艾丝对他们的谈话产生了误会，实际上的确有歌者这项职业，他们方才说的只是「在机械国的歌者算不上工作」。

    「艾丝nV士，您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吗？我无意探听您的安排，但这能方便我们替您找工作。不介意的话，邻国或许会有更多适合您的行业。」克劳德维持一贯的礼貌询问。

    「打算。」艾丝思考前总喜欢重复一次关键字词，「我要找到阿提尼莫亚。」

    「是呀，是呀。」它们在大雪纷飞的清晨欢快跳舞。

    大厅里，盔甲身处重重疑云，应道：「抓住他们，这是你们应得的。」

    於是清晨睡着了，在雪的拥抱中深深陷落，无人知晓何时会迎来清醒。

    「不呀，不呀。」有谁在焦急地来回踱步。

    ——《回忆录》?〈骑士的催眠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