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混元 (第3/3页)

是对还是错。

    录完口供之後，两位同僚说有需要的话，会再找我协助调查，便离开了。毕沙展再走进来。

    「怎麽样？没问题吧？」他关切地问。

    「还可以。」我尴尬回应。

    「喂，你们究竟有甚麽蛊惑？怎麽会走上去？」

    「只是……因为有欧yAn医生在旁，是他叫我上去，我才敢上去的。」我不好意思说。

    「唉！真不明白，是他自己说有危险的，自己反而因此掉了命，明明有大好前途的，真是不值，听说局长也很看顾他，很快就会升职。」他不住摇头说，彷佛不值不是因为掉了命，而是因为掉送了大好前途。他然後道：「之前就知道你和欧yAn医生两个古古怪怪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妖物引诱你们？」

    「当然不是。」我否认。

    「喂，那妖物是否Ga0你们，是的话不怕说，我师傅很有名的，是道观寺第十七代长门的传人，捉邪捉妖完全没问题，你不用怕，不如这样，等你休息多一会，我带你见一见他，好吗？」原来他捉错用神。

    「你想太多了，真的不用。」

    「不对，这些事还是不要久等，我等下就请他过来，让他看一看你，有没有撞邪就一清二楚。」

    「你不要乱来，这里是医院啊！」我制止他。

    「放心放心，我会安排的。」

    「倒是你要放心，我现在身心都很JiNg神，而且，我也不信甚麽茅山法术的。」

    沙展厉我一眼，似乎怪我讲了甚麽不敬的说话，我连忙道：「总之请你放心，若我发觉有甚麽不妥，会立即请你帮忙的。」

    他不置可否，摆出一副随我怎样的表情。

    过了片刻，我忍不住问：「现在那……生物怎麽了？」

    他怪我还要问，駡道：「你还不是中了妖术？还记挂住！」

    「沙展，你告诉我吧，我被困很久，对外面的事完全脱节了。」

    他没好气道：「有人因它命送，谁还敢碰它！」

    知道手臂安然无羔，我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说：「但这妖物也命不久矣，当局决定明日就要人道毁灭它。」

    听到这句，我的心又立刻cH0U紧住。

    毕沙展离开不久，调查团的林采妹来到病房，我有点错愕，但仍坐起身，请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朱警员，你还好吗？在你休息的时候打扰你，不好意思，这是小小心意。」她礼貌地打招呼并递上一篮子生果。

    「不打紧，我也躺得太久了，正想活动一下身T。」

    「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到花园走一走，好吗？」

    「太好了，谢谢你。」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不知她为何而来。

    走到花园，我说：「真是可惜，我还记得欧yAn医生很喜欢在山上大叫你的名字。」

    「也是，欧yAn医生是值得人尊敬的好上司。」她於眉宇间流露一丝伤感，然後续道：「朱警员，当晚究竟发生了甚麽事？怎麽你和欧yAn医生会走在一起，又会在无穿戴安全装备的情况下，一同上去工作台，我们调查团队全T人员都无法理解。」

    「这……真是让人遗憾。」我一时也不知怎麽回应好。

    「我知道调查Si因是警方的责任，但欧yAn医生除了是我们的团长，也是大家心中敬重的人，请你T谅我们想知道整件事的原委。而且，欧yAn医生生前有点奇怪，让我们很担心此事并不简单。」

    「哦？」我假装毫不知情。

    「有一天，他突然来问我可有亲手触碰过那生物，我答他在初期曾经试过抚m0它的表面，想感受一下质感，然後他便问我有没有甚麽特别的感觉，我便说那和真的皮肤一样，但他似乎不满意答案，或者他心里面另有答案。」

    我专心聆听她的话，没有cHa嘴。

    「我以为他只问过我，後来和其他调查员提起，原来他每个人都有问，但似乎我们没有人答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一脸疑惑，然後说：「朱警员，我记得，你也曾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是吗？」

    我不敢回话。她续道：「直觉告诉我，你们二人能从触m0那生物时感应到甚麽特别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和你单独走上工作台。」

    真不敢小觑她的直觉，她差不多已猜到事情发生的原由，就只差最重要的部份。

    「那他有没有提及自己的感觉？」我反问。

    「这倒没有，但从他当时的表情看，我想是连他也难以置信的事。朱警员，你们究竟发现了甚麽？那生物有甚麽特别？」她认真地问，像是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假设。

    「我想你是太关心欧yAn医生所以才胡思乱想，根本甚麽特别也没有，当晚他只想听一下那个地方的历史故事。」我否认有甚麽特别的发现，她却似乎察见我的心虚。

    「真的没有吗？」她狐疑的样子，有几分纯真，让我想起欧yAn达先。

    「请你们节哀顺变，不要想太多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那生物明天都会被人道毁灭，事件终於会告一段落。」她两眼一转，却原来仍没有放弃：「但有两件事情仍然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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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然，不想鼓励她，她却自顾地说道：「那便是你昏迷的原因和欧yAn医生的Si因。辐S没错会影响身T细胞，但多是长年累月的积聚，所以对人T的影响是慢X。就算是福岛核事故，也不会立即取人X命。何况以那生物现时的辐S量，根本未足以伤害到人T。」她托住自己的下巴，继续推理：「那就奇怪了，首先，你们怎麽会突然晕倒？当时只有欧yAn医生、你和那生物在场，如果你们身T不是有甚麽毛病－而两人同时有毛病的机率很低，那麽晕眩必定是从那生物诱发，却又不是从其本身的辐S，究竟还有甚麽其它原因使你们不醒人事呢？」

    绕了一个圈，她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我只低着头，不敢望她，说：「那要问你们调查团对那生物有甚麽研究成果了。」

    「若知情的人不肯说出真相，那又怎会有成果？你不用害怕，就说出来吧，多奇怪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的。」

    她热切而坚定的眼神，差点说服到我，正犹豫是否该对她讲出真相，一群人突然冲向我，他们举起相机，闪光灯随即亮光，其中一个人把手机举在我面前问：「你是不是朱学棋警员？」

    我来不及回答，第二、三、四、五个问题就已经从四方八面涌来，我连忙转身，从速退避，躲回医院里，他们却一路紧跟随住，大伙儿一同走入大堂，为里面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带来一阵混乱。

    一些同僚见状，立即过来喝止，控制住场面及问我究竟发生甚麽事，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他们便拦截住记者，护送我回自己的病房。

    坐在床上休息，不相信自己竟会成为大家的焦点，正如毕沙展所讲，我真的Ga0出了大事。我抱着头，无故惹上官非又引来传媒报导，感觉自身难保，更遑论要接近手臂甚至拯救它，究竟欧yAn达先为何会Si？是手臂带走了他的灵魂？若这是真，究竟目的何在？又或者，我们都被手臂赤诚的内心欺骗了，它原本就是妖邪托世，为的是摄取人的灵魂。试问有甚麽事情紧要得过人命，而它竟贸然取之？这对得住欧yAn达先吗？

    静下来，新的心灵系统不知不觉又再次开动，杂陈的知觉混元合一，不禁赞叹与世界和各物互相紧靠聚拢的美妙，而这却是来自可恶的手臂！我该安然接受它的礼物，还是弃掉它？心情矛盾无b。

    手臂，你究竟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