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通灵 (第3/3页)

，受天雨影响，郊外地区或会有山泥倾泻及山洪暴发，市民应该远离河道。本市地区今晚及明日的天气预测：多云有雨及有几阵狂风雷暴，初时雨势颇大，到日间时分……」

    从帐幕望出去，风起云涌，远处地方已被大雨像剧院布幕般遮盖，在山背面的天空上雷电交加。我环顾四周，山上的人竟都不知散到何处去了。

    豪雨怒洒，帐幕被吹打得飘摇，密集的闪电过後，立即响起「轰隆」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危险。

    电话响起，是毕沙展打来。

    「喂，猪皮，你在那里？」

    「我在山上的帐幕里。」

    「你还不下山？黑sE暴雨警告都发出了。」

    「我刚刚知道了，但山上很大雨，行雷闪电得很厉害，我想等雨势减弱一点才下山。」

    「在山上多一分钟，你就多一分危险，现在被雷击中Si了的话，劳工保险也不会赔给你。」毕沙展说话永远一针见血。

    「哎呀，好吧，沙展，我这就下来。」答应後便挂断。

    我随手拿起一把雨伞，也在层架上找到一件雨衣，连忙披上就赶紧下山。在经过山坡时，往工作台处瞄了一眼，脑内立即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吗？

    犹豫不过半秒，便转走上到工作台，立即看到手臂。这时它没有动作，只缩起臂胳，弱小地不停在颤抖。我看到h豆般大的雨点打落在它身上，必定是又痛又冷。虽然它没有表情，也没有呼叫，但受苦的表现表露无为，这时它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可怜夸夸的。看着它瑟缩颤抖，很是cH0U心，好生怜悯。

    轰隆！又一下暴雷怒轰下来，像击在我身旁一样，吓得我差点滑倒。雨势没有丝亳减弱的迹象，一直怒洒着整片山岭。闪电随意地击下来，像天上的猎户座在无的放矢，而那一道道S出的银箭，刺眼得令人眼花晕眩。

    我没有顾及自身安全，连忙蹲在手臂旁边，却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仍有顾忌不敢直接触碰它，只先轻轻地抚m0它的手背，但它没任何反应。接着，我用自己的毛巾尝试抹乾在它身上的雨水，接触到松软的质感，似乎有舒缓的效用，它也开始对我的触碰有反应，慢慢松开自己，让我更容易抹乾它的臂胳。抹乾之後，它的手仍然在颤抖，於是，我鼓起勇气，俏俏地握着它的手掌。我想若要支持和安抚一个人，莫过於握着对方的手，但它是这麽奇怪的生物，我不知道同样做法是否有用。但很快，我感觉到手臂竟然紧紧地回握着我的手，我和它就好似两个初相识的朋友互相握着对方，从它的掌心，我又再次感到它在和我G0u通，这次它表达出感谢，它多谢我在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感恩之情一丝丝地传入我的脑里，再次和它思想接通，感觉仍然奇妙无b。

    你拿着那个做甚麽？

    我大惊！手臂又向我说话了，正确一点，它又传讯息给我了，而我非常清楚它的意思，它指的是我手中的雨伞，它问我那是用来做甚麽的。

    这次，我鼓起勇气，试着用心想出答案：那是用来挡着雨水的。

    雨水？就是那冷冰的ShSh的东西吗？

    对啊！我竟然和它用思想G0u通着。

    可否让我m0一下？

    它竟然对雨伞有兴趣，我把雨伞的手柄放在它的手掌之中。开始时，它不懂如何握着，又对手柄好生好奇，不断上下乱m0乱索。於是我尝试领着它，要它好好地握着雨伞，才能发挥挡住雨水的功能。

    果然，它开始懂得握紧手柄，并且牢牢地撑住，刚好把它和我都完完整整地遮盖在雨伞之下。

    大雨滂沱，淡h灯下，一人一手，撑着一柄雨伞，真够诡异！

    雨伞的外面和里面，顿变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外面，情势异常凶险，而且无处可逃；在雨伞里面，一人一手臂，互相撑住，不知从那里来的安全感和信心。

    脑内一片空荡，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於减弱了。我才回过神来，想从它手中收回雨伞，就这麽轻轻的触碰，手臂的讯息，又俏然传送过来：你是甚麽？

    直接刺激我的大脑神经，使我再次「感应」到这提问，我愣了一下，然後望向手臂，并轻轻地捉住它，用心想着答案：我是人！

    你是人？人又是甚麽？

    我明白你要问的，上次就明白了。但想来想去，恐怕没有完满的答案。

    那麽我们可以一同寻找答案。

    那你又是甚麽？

    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不是手神吗？

    手神？手神是甚麽？

    神仙罗！教人得道成仙的。

    这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

    我……是我找你，但没有想过能和你这样G0u通。我只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神仙，不太确定。

    你为甚麽会有这样的怀疑？

    我无意中得到一本古书，里面记述了古时这里附近的山头出现过一条手臂形状的神仙，被樵夫发现，後来樵夫过身，相传是成仙去了。

    古书吗？可否给我m0一下？

    那不在我身边。

    所以，是神仙让樵夫成仙了吗？

    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也不太看得懂古书的内容。

    这可奇怪了，你说里面记载了古时的故事，现在的你却看不懂，怎麽会这样？

    实情的确是这样。

    若我真是神仙，该怎样做才能让你成仙呢？

    这个该我问你才对。

    很可惜，我不知道方法，我只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尝试认识它。

    会不会有甚麽咒语之类的？

    我不知道啊！

    1

    我发觉和它总是对不上咀，向它发出的疑问，都被反问过来，双方在问题上兜兜转转，令迷团没法解开。它像个会说话的婴孩，对世界一无所知，怎麽可能是甚麽神仙呢？

    这时，在远处听到有人大声呼喊我的名字，吓得我连忙放开手臂，急急退出工作台。

    原来是毕沙展，甫一见面，他就责备我道：「你这臭小子，在Ga0甚麽？」

    「刚才……行雷闪电得太厉害，我不敢贸然下山。」

    「喂，这麽大个人，毛都长齐了，还怕甚麽行雷呀！」

    「不好意思。」

    「你要Si是你的事，也该通知大家，害得成队人劳师动众去找你。」

    「真的对不起。」

    然後毕沙展向着对讲机说已找到我，并领着我下山去。临走时，我回望工作台，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