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服软 (第1/2页)

    余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仪器发出规律运转的滴滴音。秦樾一夜没合眼，他看着药水一点点顺着透明胶管进入余柠的血管里，维持着余柠的生命体征。

    “咔哒”一声，病房门打开了。秦樾看着愠怒的司卓明，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转头又帮余柠拉上了遮光窗帘。

    司卓明在外面会客厅等了很久，这是司家控股的私人医院，最顶层的VIP病房不仅有最顶尖的仪器，也有会客厅，家属休息室，洗手间等等，尽头的值班室专门有一个值班医生负责应对突发状况。进入这个病房还需要在前台护士那先登记，由护士拨打电话给病人家属，得到允许后那扇进入病房的门才会打开。

    秦樾跟着司卓明进了一间休息室，他刚关上门，司卓明就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疯了！？”

    秦樾默不作声，他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从昨晚他急匆匆抱着余柠来医院时，他的手机就震个不停，他的特助、公司的公关部门、各类媒体以及他堂叔轮番给他了电话。他一开始还用微信回复信息，到最后他烦不胜烦直接就把手机关了机。

    “谢谢哥。”

    秦樾很不走心地向司卓明道谢。

    司卓明把手中的资料往秦樾头上一丢，那一沓写满黑字的白纸撒了一地。

    “你他妈打谁不好，打了苏家最小的孙子！别人已经报警了！”

    司卓明罕见地说了粗口，他绞尽脑汁处理了一个晚上，动用了很大的关系，才把秦樾斗殴的消息全部压了下去。但是司卓明万万没想到，秦樾竟然打了华尔街华裔大佬苏文辉最小的孙子，苏家产业虽然大部分都在海外，但国内仍有部分产业，由苏家三公子苏正嘉打理。而苏慎言正是苏正嘉的老来子。苏家那边坚决不接受任何补偿，声称一定要让秦樾进去。司卓明把过来调查的警察先挡在了楼下，上来跟秦樾商量对策。

    “那又如何？”秦樾结结实实挨了司卓明两次打，眉头都没眨一下。

    “秦樾！”司卓明声音提高了八度，他狠狠踹了秦樾一脚，“你是真想进去里面清醒清醒吗？”

    秦樾抬眸望着司卓明，口气淡然自若：“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我进去。”

    “省公安厅下月就要空降大领导，马副厅说最近严管，小动作不能有那么多。”司卓明逐渐冷静，他指着地上的资料说：“章诚动了手，这事基本可以定性成打架斗殴，但是要真这样，章家和苏家就可算是一起得罪了。”

    “哥，你觉得不这样，我就不会得罪章家吗？”秦樾听见章诚这两个字，心底就冒火。这个人已经从他眼皮底下夺走过余柠一次了，秦樾不会再让他有第二次机会。

    “好，很好。那接下来的事，你这边自己处理。”司卓明也懒得劝了，他抬腿就要往外面走去，当他手握住门把时，又冷不丁地说了句，“小樾，你也别天真了，他没那么简单。”

    秦樾知道司卓明说的是谁，他闭上了眼睛，回避道：“嗯。”

    天已经完全亮了，秦樾眼下的乌青很重，他揉了揉眼睛，推开了病房的门。刚好余柠最后一瓶吊针快吊完了，秦樾快步上前按了呼叫铃。护士很快就推了小推车来，护士小心翼翼地拔了余柠手背上的针，余柠在梦中感觉到疼痛，他眉头皱了皱，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秦樾心头一震，他凑上去想跟余柠说话时，余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你可真是……”秦樾无奈地笑了笑，“贪睡的小猫咪。”

    余柠在睡梦中，没有任何回应。

    秦樾有些哽咽，“你，能不能不要舍弃我？”

    “你能不能爱爱我……”

    秦樾的眼泪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烫得他措手不及。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秦樾抹了抹眼睛，又在余柠额间落下了一个吻，“我会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的。”

    秦樾捂了余柠冰凉的手大半宿，直到他的手机震动时，他才不得不松开了手。

    “你好，请问你是秦樾吗？我们是江城分局的，有人报警说你故意伤人，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分局进行调查。”

    电话那头的是警察，秦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于是很干脆的回道：“好的，请你们稍等。”

    秦樾把余柠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看了看点滴，他见吊的药水只剩下这大半瓶，便稍稍松了口气，大概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吊完水了。

    秦樾嘱咐了保镖几句，就跟着警察去了警局。虽然只是小的摩擦打闹，但涉及的毕竟是几个豪门家族，稍微处理不慎，容易造成舆论风波，给分局带去压力。分局领导不敢懈怠，于是一个小小的调解室里竟出现了一个副局和刑侦两个分队队长。

    苏家律师和章诚坐在了一起，章诚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色巴掌印，看来是被家里人教训过了。

    双方律师交谈了一下，苏家律师明显是受了重托，不管秦氏这边开了什么条件，都硬气地拒绝接受。秦樾也懒得扯嘴皮子，他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也不客气，开始往章诚也动了手这件事上做文章，“章先生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