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5 (第1/1页)

    「曾兆铭和齐氏企业集团方面的进展怎麽样？」徐一平问。

    邱雨婷答道：「正进行中，他很积极，虽然齐家两老不太甩他。」

    「哦……曾公和齐老爷是有交情的，事情应该不会这麽难谈吧？」

    「齐氏企业的形象很好，曾公他老人家也清高得很呢，不是这样吗？上一代的交情到什麽程度，我不很清楚，且曾兆铭说不靠老爸的，出问题之後曾公才会出面帮他擦PGU！」邱雨婷语气很不屑。

    「这麽说……是曾兆铭巴着齐家？这件工程一定能削不少吧……」

    「当然，工程预定的区域里，齐家掌握的那块土地非常关键。若齐家不出让那块土地，整件案子就得报销，他先前打点的花费也都回收不了。听说他选了件古董送去齐家，齐老爷和夫人不在国内，由齐家的少爷代收下来。」

    「没退回来吗？」徐一平记得楚云明说过退了。

    「没有。而且下个礼拜他的生日宴会，齐少爷会出席。」

    「是吗？」

    「齐少爷进入齐氏後动作就多。年轻人嘛，总是想求表现、想出头。上回不是跟你说过齐少爷上任副总裁没三个月就把齐氏东南亚总部由新加坡迁到香港……」

    这也就是徐一平怀疑齐林的开始。「不过那家公司注册是英资，我们没得查。」

    「大企业玩钱就是方便！齐氏欧洲总部在l敦，说是英资，还不都是齐氏的钱。」

    「除了齐氏，我最近查出另一条线……钻石商。」

    「这我不知道，我道觉得不如你赶紧逮曾兆铭吧。」邱雨婷累了的样子，摀嘴打哈欠。

    「曾太太，我很谢谢你一直提供曾兆铭贪W的罪证给我们，但金钱流向查不出来，我根本没办法逮捕他。」

    「不能先抓他再b他说吗！是你自己说就要收网！怎麽！你这样，我怎麽离得开他。再一直拖下去，我不知道我会g什麽样的傻事出来……」

    面对一张烦闷的脸孔，徐一平只摇摇头。「据你提供给我的情资，我可以确定曾兆铭贪W，但贪W所得呢？他的资产清清楚楚几笔而已，找不着不法所得，我凭什麽抓他？」

    「我只是个nV人家，我懂什麽！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这话，触动到徐一平的侦察神经──她并非那麽单纯的一个nV人家，出卖枕边人，不是每个nV人都做得到的！下削的双肩使她看来弱不禁风，她却试图在击垮一派政治势力。然而，她的力道却只使上一半。

    「有些事，你没告诉我吧？」徐一平当然得这麽想。

    她笑了一下，「当初是我主动找你的，没有我，你查得到他在贪W吗？现在遇到困难，你倒怪起我来。」

    「不是怪你……」

    「是吗？还是你根本没办法查？上面有压力？」

    「曾太太你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

    「曾兆铭身边有几个人，翁洋英、沈振隆、还有一个姓金的外国人，你知道他们吧？」

    「都没听过。」

    她的反应非常即时，徐一平看在眼里。「翁洋英来过几次你家，你不知道他？」

    邱雨婷的脸sE在一秒内起了变化──平静、惊愕、平静。「或许吧，但我不知道他是谁。不是每个客人到家里来，我都得招呼。」

    「下回碰见翁洋英，帮忙打探一下好吗？」

    「好。」

    徐一平暂时没说话，邱雨婷亦然。这段沉默很诡谲，犹如徐一平脸上缓浮的笑意。

    「你不是不知道翁洋英是谁吗，怎麽答应得那麽乾脆？曾兆铭会请来家里的又不止翁洋英，你连他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怎麽帮我查？」

    「这根本不是问题！」恼羞成怒的情绪使邱雨婷的声调高亢起来，「我有我的办法！这个不用你教！」

    「我没什麽特别的意思，曾太太别误会……」徐一平的声调维持无波，「我只是想拿那些人的照片给你看，让你好办事。」

    「不必！」她起身，做出送客的表示，「你走吧，别在这儿待太久，深夜出入让人看见会给我添麻烦！」

    「好，有什麽消息记得通知我。」

    「好，你慢走！」

    徐一平离开，邱雨婷的心情却平复不得。

    漏馅了，她忐忑不安、感到无助……洋英不在，他和曾兆铭在一起，不能联络他，我该怎麽办？

    咬紧下唇，却止不住颤抖。一直都认为找上调查局是冒险的，但翁洋英执意如此，邱雨婷也就这麽办了。与曾兆铭之间早没了感情，几年前已分房睡。曾经试图脱离掉曾太太这名分，曾兆铭为了立委的端正形象不肯答应。与翁洋英在一起之後，邱雨婷更不能容忍「曾太太」这称谓，她不要一辈子在公共场合上、在媒T镜头前与曾兆铭携手演出恩Ai夫妻的大秀。尝试以曾兆铭的外遇作为分手理由，换来亲戚的好言相劝以及公婆的恶言恐吓。暂且将想逃的想法搁在心上，但，就要按捺不住了。

    「就算他不再竞选下届立委，他也不会跟你离婚。他有何形象可言，一个政治恶棍！不与你离婚只是要拖着你、见不得你好！你要离开他除非抖出他的肮脏事让他坐牢去！」翁洋英如是说。

    早该如此，可那些事里，包含翁洋英的部分。她得保护他，否则所为的一切都将没了意义。

    忧心忡忡着，因事情起了变化且为难以补救的变化。翁洋英出国之前，两人私下见了面。原本徐一平要於此次曾兆铭出国在海关处逮他。喊停的却也是徐一平，也使他两的计画得延後。

    翁洋英给了她承诺，要带她走，走去平凡无忧的世界。没说过两人一定天长地久，只要安稳地过完下半生。像一个梦一样的承诺，快要实现了，她却萌生了即将梦醒的预感。

    徐一平查到的，已b邱雨婷告知的多出一大截。出曾宅由安全门离开大楼，一步一步，徐一平的信心步步高升。

    这nV人有问题！曾经信赖於她，如今已不可信。

    为什麽隐瞒事实？对她有什麽好处？此刻还想不通，进入车内，徐一平将压低的帽子取下，脱去暗sE的外套。

    发动车子，而脑袋没停下运转。转一下方向盘，徐一平切换至内线车道，加快行驶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