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2页)

度学习了，往人工智能方向那边转。”许冬回答他。

    “对，这是个大科学家。旁边那个，脸很臭的我们美女，是他女朋友陆夏。陆夏你现在还在做金融吗？”

    “多少也算吧，我是证券公司的，但做的是国际贸易。我们这一行都是些卷王，很累的。”陆夏有些无奈地说。

    “我这不是搞不清楚嘛，你们的工作都很高端，不像我们当医生的，每天就拿个大榔头给人凿骨头。小朋友别害怕啊，我是骨科医生，平常跟木工似的，光是给人身上抡大锤。”

    菲克：“不光是个骨科医生，还是个精神科大夫，张口闭口弗洛伊德，让人觉得好神秘。”

    王阳：“你们就知道笑话我，我这不是对精神学方面感兴趣嘛。我这点学识不够看的。到时候到人家真正的专家面前，光知道个弗洛伊德，要被人笑话的。”

    “真正的专家都平易近人，不会笑话不懂的人。”许冬推了推眼镜。

    王阳获得了支持，快乐地反击道：“那你们还笑话我。你们都不是专家。”

    菲克嘻嘻哈哈地说：“我们不笑话别人，就爱笑话你！”

    餐桌上传来了欢腾的笑声，旁边的客厅区域里，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小鬼当家》的碟片。舒缓的圣诞音乐徐徐传来，乐曲生辉如街头灯光亮起一样。客厅的尽头是墙壁高的落地窗，寒冷和温暖仅玻璃之隔，窗上被染满了交汇的白雾，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远处黑夜已经降临，将天空围拢成严密的黑色，而暴风雪在外呼啸，房屋守护处于光明一角的人。

    席上的众人交谈甚乐。克莱总是情不自禁地盯着菲克看。菲克有股轻微的妩媚，不言笑时嘴角便轻轻绷着，显得很矜持高贵。他的一举一动很是美观，又和女气不同，身上附有一种优雅的韵味在，克莱不自觉地便被他吸引，看得很是入迷。菲克看到了，便对他细不可见地微笑，将视线轻轻移开，不和他长久地交汇。他这样盯着菲克的时候，总觉得陆夏也在观察自己。他看向陆夏，陆夏却毫不客气，用画了眼线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那份异性的审视让克莱觉得恐惧。克莱只能先退一步，尴尬地看向别的地方。他觉得陆夏把他当敌人防备，但理由他尚不明白。

    大家喝了酒，便觉得放松快活，讲话声音也昂了起来，不时还会唱骂两句。菲克站起身来，举杯发表演讲：“今天，我们这些老朋友聚到一起，真是非常的难得。大概有上个七、八年没有全部聚在一起了吧。”

    陆夏纠正他：“不止，都九年多了。”

    “对，还是你记性好。我们都九年多没聚在一起了。这些年来，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们都越走越远、越飞越高，都成了各行各业了不得的人才。只有我，还留在这个旧地方，像个航行的锚点一样，动也不动的。我是旅行的原点，各位要是累了，随时欢迎回来！哦对，今年还多了个小朋友，我们年轻的克莱。希望小朋友能多玩，把青春过得多彩，不然没过几年身体就不行了，像我们想玩什么都得计算着明天上不上班。当然我不用算，我自己就是老板，哈哈。”

    菲克接着说：“看到大家都好，我的心情就也好。自我meimei离开，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圣诞节了。我还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节日便是圣诞，如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应该把那些不好的伤痛，适度地放下。日子还是要向前看。”

    听到这里，克莱低声地靠向旁边的王阳：“菲克的meimei出事了？”

    王阳神色一沉，小声和他耳语：“十年前遭遇了意外。已经走了。”

    克莱听见，重新坐正了身子。

    “说到这个往前看，那就不得不提今天的主角，许冬，和陆夏！”菲克舌头开始打绊子，像是故意地耍酒疯。

    “许冬，你这个博士后，未来的美国大学大教授！可要对我们陆夏好啊。陆夏，我们也是旧相识了。从前的错事还望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过得好！我告诉你，我可就交过你一个女朋友啊。你老叫我骗婚gay骗婚gay，那话说得极难听。但你要知道，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可没跟你求过婚，也没出去找别人儿。我那时候可是真的喜欢你。咱们做人可都得向前看，别老是揪着过去不放了。”

    菲克讲到这里语气颤抖，鼻尖也红了。陆夏看见，拉着他的手让他往下坐：“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啊，我以后不提了。”

    菲克任由她拉着晃手，却不往下坐：“你们两个要结婚了，我是真的很高兴。你们，我很满意。结婚了得叫我啊，我不当伴郎，也可以当伴娘。”

    “哈哈。”许冬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那就这样，圣诞节快乐朋友们。”众人举起高脚杯，从桌面的上方发出碰杯的脆响。

    饭后许冬和王阳负责洗碗，克莱想跟着帮忙，却被两人挡在外面。说是这碗就用水冲冲放到洗碗机里就行，没什么大的工作量。二人当他是客人，赶着他出去看电视，他便只好走出去了。

    他看见菲克和陆夏两人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讲话，不好走近，便拿了块抹布在餐厅里擦桌子。木头制的桌子，擦了水印消不下去，反光的几道深红色，却是越抹越乱了。

    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是陆夏在说：“菲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这样的，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还在折磨许冬，这对谁也不公平。我做了坏人，你能原谅我吗。对你，我早就分不清是爱情还是执念。这么多年了，我应该把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