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谢父发现哥哥和弟弟的事，B然大怒 (第1/2页)

    谢鱼回到家，发现卧室里多了一张床。

    挨着衣柜。

    不大，刚好够睡一个人。

    下意识地，他看向谢舆：“这床怎么回事？”

    谢舆坐在小板凳上，拉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裤子拿出来叠放在手臂上。

    “爸买的。”他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一件件收进去。

    “爸买的？！”谢鱼心头一紧，有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谢父黑瘦的脸上，一双陷落的眼睛灼灼闪起光来。

    那是一道知晓所有的目光，此刻正炯炯逼视着他腿上的jingye和红痕。

    霎时，谢鱼全身没有了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似的瘫软在地上：“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爸买床？爸为什么……买床？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爸。”谢鱼的声音戛然而止。

    “哥？”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哥！”

    爸不可能发现的，爸不可能发现的，爸不可能发现的……

    “哥——”

    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谢鱼牙齿打颤，两手抓着谢舆肩膀，神色慌乱不安：“谢舆，爸……爸发现了？”

    谢舆不说话，直到谢鱼快吓哭了，他才摇摇头：“哥想多了。”

    谢鱼嘴唇翕动：“可……可是。”

    谢舆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揽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爸只是觉得我们长大了，睡一张床可能会挤。”

    “睡一张……会挤？”谢鱼恍惚了一阵。

    “可为什么以前……”他突然顿住，侧过脸，“你没骗我？”

    谢舆眼底眸光闪过：“骗哥有什么好处。”

    谢鱼眯眼盯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你最好没骗我。”

    他推开谢舆手，重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干净内裤，穿上。

    弯腰，抬脚，提起。

    白花花的屁股晃在谢舆眼中。

    他目光几次掠过，却又在对方快要发现的时候收回。

    就这么猫捉老鼠地来了几回合，谢舆目光一顿，在床底发现了什么。

    趁谢鱼整理书，他用脚勾出拿在手上，捏了捏，闻了闻，然后感叹了一声：“哥的内裤。”

    谢鱼余光一瞥，手中的书哗啦啦掉在地上。

    见人缓缓勾起唇角，他飞快扑过去，一把夺过塞进裤兜里：“闭嘴！”

    红得像串冰糖葫芦。

    谢舆还是坚持说完：“好湿。”

    晚饭，谢舆顶着脸上的红印上桌。

    饭桌上是一大盆水煮鱼，椒香四溢，鱼香扑鼻，把缩在窝里睡觉的小三花吸引了过来。

    “咪——”小三花仰头发出小奶音。

    谢鱼冷漠拒绝：“你不能吃。”

    小三花立马转头，对着谢母喵呜一声。

    谢母听得心都化了，哎呦几声，专门找了个碗装了半碗清水，把鱼片上的调料洗干净后夹进小三花碗里，小声哄道：“我们就吃一点点，就吃一点点哈。”

    谢鱼：“……”

    水煮鱼很香，除了谢父，其余三人都吃得大汗淋漓。

    眼瞅着盆里的鱼就要吃光了，谢父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烟，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我不吃你们都没说问一下。”

    谢母正擦着汗，闻言白了一眼：“不吃拉倒，稀罕你的。”

    谢鱼把鱼片放进清水里洗了洗：“听妈说你们最近天天吃，我以为爸吃腻了。”

    谢父吹了吹鱼片，放进嘴里：“腻肯定是腻了，主要是弄给你吃的，你在学校怕是吃不到啷好的鱼。”

    话音刚落，谢鱼就给人碗里夹了一块大的：“谢谢爸。”

    谢父哼了几声：“莫谢我，你们只要不气我就行，我还想多活几年。”

    谢鱼顿时哑言。

    谢母见不得谢父阴阳怪气，当即怼回去：“娃儿们可比你乖多了，应该是你莫气我们，我也想多活几年。”

    谢父咳了几声，看了看谢舆，见人熟练地撕下鱼皮，再把rou夹进谢鱼碗里，眼皮跳了跳，他试图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谢舆，状似感应到了谢父的纠结，眼皮一撩，淡淡开口：“你和妈都好好的，我和哥也会好好的。”

    听到这话，谢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当场想掀桌，但看到谢母鬓角的白头发后，还是忍住了。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他长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到外头抽闷烟去了。

    见人撂下筷子走了，谢母不满嘀咕道：“小家八识，一句都说不得。”

    饭后大概九点左右，谢父叫住了洗完碗准备上楼的谢鱼两人。

    “那傻女娃的爷爷不是病了吗？明天就过年了，还是怪造孽的，你们等会儿给他带几条鱼去。”

    谢父提了一个小桶出来，里面装着三条鲫鱼。

    他取下嘴里的烟：“这鲫鱼拿来煲汤挺好的，听说可以增强免疫力啥的，你们老妈以前坐月子，我也是给她买的这种鱼。”

    谢鱼看了下身旁的谢舆，见人脸色如常，便应了下来。

    他伸手去接，谢舆抢先道：“给我吧。”

    谢父鼻子里哼出白烟：“送完就快点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舆接过：“知道了，爸。”

    谢父掐灭烟：“你莫叫我爸，我受不起。”

    沉默的夜色，两人一路无言，最后却默契地停在居民楼门口。

    谁也没先跨进去。

    许久，还是谢鱼先打破僵局：“你和爸怎么了？”

    谢舆仰头，挠了挠脖子：“因为一件事，意见不合。”

    谢鱼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谢舆琢磨不透，正要说什么，就见人突然抬起手。

    他瞳孔急遽缩紧，条件反射挡脸。

    “……”谢鱼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我打蚊子，刚刚就在你脖子上。”

    谢舆尴尬摸了摸鼻子：“哥原来是打蚊子啊。”

    他若无其事地提起脚边的小桶，转身走进到居民楼里。

    可能是为了掩盖慌乱的脚步声，里面又传出一句：“真奇怪，冬天都还有蚊子。”

    谢鱼：“……”

    半响，他跟着走进去。

    “傻逼。”

    同样是锈绿色的铁门，可能是天气愈加冷了，上面的斑驳痕迹也跟着僵了，死气沉沉了无生气。

    砰，砰，砰。

    缓慢又沉重地敲门声。

    宛如谢鱼此刻的心情。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的一老一小。

    门打开的一刹那，谢舆开口：“我说什么，哥都相信？”

    “倒也不。”谢鱼进门前道，“只是我突然觉得，比起好人不长命，我更愿相信坏人遭报应。”

    开门的是护工，谢鱼把小桶递过去，简单说明了下缘由，就让谢舆留在客厅，自己进去了。

    这个点唐呦已经睡了，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

    徐明刚的房门是半掩着的，谢鱼敲了敲，里面传来细小的摩擦，紧接着是一声虚无缥缈的回应。

    谢鱼抿了抿嘴，推门进去。

    明明是冬天，里面却像夏天一样闷得难受。

    各种难闻的味道扑面袭来，房间里的氧气好像已经被床上的老人抽干了，他胸口不舒服，偏头轻咳了几下。

    “啊啊啊——”

    徐明刚看清是谁，瘦得只剩下三个指头宽的脸上顿时烁烁发光，他扯长颈脖，两节竹篙一样的手指努力去够旁边的小白板。

    比起上次，床上的人更像一具尸体。

    谢鱼许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