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其一 小别（02） (第1/2页)

    走进来的是一位nVX顾客，目测年龄约为三十岁以下。入秋时的粉sE外套与裙装，短高跟鞋，并搭配时下流行的包包。这穿着风格，推测应该是名粉领族。

    只是nVX另一只手所提物品x1走她的目光，这不太像是出勤时会带的东西。

    「咦，请问您是店主吗？好年轻……」nVX愣愣地打量她，「高中生？」

    担任寻梦楼的万能助手以来，雨燕最常被问到的就是「你是高中生吗？」和「那个乖僻店主竟然有助手？」这两个问题。不如说还是警察时，那张娃娃脸也经常被民众调侃，这时候她就会拿出警证，一来省时间解释，二来意气风发。可惜现在没警证可用了。

    「我是助手哟！请放心吧，我内心人老珠h。」於是她拍拍x脯，笑着道出公式化回应。

    「我只听说过店主的传闻，想不到寻梦楼有助手……」

    第二个问题果然也来了，她云淡风轻地再问一次：「请问今天是打算织梦，还是除梦呢？」

    「我想要织梦……呃，说织梦好像也有点奇怪。」nVX将手里东西提高，「请你们帮我把这孩子的美梦cH0U取出来。」

    是笼子。雨燕协助她将小型铁塑胶笼安置到柜台上。寻梦楼内有成千上万的鸟笼，她早就对兽笼这类东西习以为常，只是这位顾客带来的笼子里，装的不是鸟类。

    「这、这是……」雨燕得到准许後凑近一看，「猫咪？」

    「是的，我想要知道我家奇奇在做什麽梦，有办法吗？」

    「猫咪的话……之前没有先例……」至少她没见识过，「我可能要先询问一下店主……啊，重鸢老师！这里这里，请过来一下。」

    与柜台有些距离的一楼书斋里，重鸢还躺在椅子上翻书。他的确我行我素，不过对顾客，应尽的礼数倒是没少过。

    ◎除了不问世事、心高气傲、脾气乖戾、我行我素等致命X缺陷以外，东方重鸢意外是名尽责的好店主。

    重鸢放下书，走来柜台，举手投足优雅从容。nVX顾客将猫咪从笼里抱起，看来这位饲主也不喜欢把动物限制起来，会带笼子只是基於移动方便。

    「重鸢老师，猫咪和人毕竟是不同生物，要取梦的话……是不是很困难？」

    重鸢特有的暗金sE眼瞳，瞅了饲主怀内的猫咪一眼。

    「办得到。」

    真的假的啦！食梦妖一族，不容小觑！

    「随我来。」

    他转身就往二楼走。雨燕急忙从柜台里绕出来带路，「这里请，小心阶梯哟！」领着顾客踏上布有纹理的木制阶梯。

    二楼摆满横跨管弦键盘与打击、东洋西洋、木制与金属制等各方乐器，为宽敞的演奏室。也是寻梦楼店主用来编织梦境的主要场所。

    乐器不规则地安置在各处，演奏室中央则留下一片空地，平台式钢琴搁置在其中。重鸢向来喜欢坐在钢琴椅上，这次则站着。

    ◎店主会让顾客演奏织梦乐器，藉此cH0U出「旋律」，这些旋律就是当事人的梦境或回忆。

    雨燕已经习惯他cH0U取顾客梦境的场面，但对象是「猫」，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但、但是重鸢老师！乐器，猫咪该使用哪种乐器才好？」

    「麻雀，去把那角落的东西拿过来。」

    雨燕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个乐器躺在演奏室角落。她听命把乐器搬过来──小心翼翼地。她粗手粗脚又有怪力，不小心把乐器弄坏就糟了。

    三分钟後，整顿完毕。一台儿童用木琴摆放在三人一猫的眼前。

    「把猫放上去。」

    重鸢说了句完全不像是会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

    「没、没问题吗？乐器会不会被猫爪刮伤……」顾客也被这项指示吓着了。

    重鸢颔首，没说话。

    ◎织梦用的乐器似乎和一般乐器不同，拥有灵X，不易损坏，也会自动修复损伤。不过听重鸢老师说，上次我闯出来的祸……那时候被我弄坏的乐器好像是真的没救了，我想这也是他勉强答应我到店里工作作为赔偿的理由。真是对不起。

    顾客，也就是猫咪饲主，轻轻地把怀里的黑猫放到木琴键盘上。

    黑猫动作迟缓，低头用鼻子嗅了嗅琴键，然後伸出毛茸茸的左前脚，踏压到第二阶木琴上，後足接着往前踩。必须用琴锤敲击才有声音的木琴，竟然发出银铃般的清澈声响。猫咪听闻，发出一声猫鸣，又抬起前脚踩了同样的音阶。

    雨燕眨眨眼，继续眨眨眼，嘴巴半张成Ｏ字型。

    「好、好可Ai……」

    T内好像有什麽被融化了。x口扑通扑通跳，原来被融化的是她的心。

    「天啊，总觉得被彻底治癒了！呜哇哇哇！猫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她发出被打败的怪叫，只差没在地上滚来滚去。音量压过木琴声，被重鸢瞪了一眼。雨燕笑笑地赔不是，低声问饲主：「请问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

    取得第一层同意，她又问重鸢：「老师，我可以拍照吗？」

    「手机是你的。」

    雨燕欣喜若狂地跳起来，跑回一楼柜台拿手机，以飞快的速度折回木琴前，跪下来一阵猛拍。上下左右各种角度，按住快门键连拍，喀擦喀擦喀擦，化为疯狂粉丝的她最後索X指尖一滑，调成录影模式。

    ◎局长，我有录下店主cH0U取与编织梦境的影片，有机会见面时会再将影片转交给您。本次书信往来，请容我用绘图示意，大概是这种模样。请参考信件尾端的图片。

    「助手小姐，你是第一次见识到店主编织人以外的生物的梦境吗？」

    「是的！我来到这里也才一段时间……真的是太可Ai了，软绵绵的……呃。」雨燕低呼一声，寻梦楼的顾客向来只愿意透露昵称，「请问我该怎麽称呼您才好？」

    「嗯……」猫咪饲主往二楼的天台窗口一看，恰巧飞过一只蜻蜓，「就叫我蜻蜓吧。」

    「好的，蜻蜓小姐。请叫我雨燕就行了。」

    都是会飞的生物呢，蜻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