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0有如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第1/1页)

    在黑暗中奔跑的达特想起那个有如噩梦般的高中时期，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因为屠龙、顾媚和高纨的出现而毁於一旦，大考确定考砸的他，只能坐在导师办公室里与班导师相对无言，来学校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只是等毕业而已，他不像屠龙和顾媚那种富二代、政二代，他必须打更多份的工，赚更多的钱支付将来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他寻思或许需要走旁门走道才行。

    才刚走出导师办公室，达特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这很罕见，更罕见的是父亲竟然没有喝酒，意识清楚，口齿清晰地要他今天早点回家，他们一起吃饭庆祝，因为老板卖猪赚了大钱，给了他不少奖金，达特听了便眼眶泛红，即使父亲看不见，他也要点头说好，再挂上电话，把电话紧抱在x口。

    达特心想，父亲应该是知道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委婉地找藉口要他回家庆祝，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吃过生日蛋糕，他只知道生日蛋糕有很多造型和很多口味，也很贵，因为每年生日他都会站在住家附近一间生意很好的面包店外，将额头贴在被擦得晶亮的橱窗上，逐一审视那些造型JiNg美、口味多元的生日蛋糕，边复诵它们的名字边想像入口的滋味，芋头、草莓、冰淇淋、巧克力、r酪、咖啡、布丁，嘴巴嚼一嚼，果然香甜可口，直到对上店员好奇的大眼睛，被发现的他便害臊地跑回家里躲起来。

    跑回家，正在玄关拖鞋的达特听到有人敲门，让他彷佛惊弓之鸟，是刚才面包店的人还是父亲的债主，那些地下钱庄的人？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提早放学，做完家事後就一个人在楼上做功课，结果有人来敲门并大声叫嚣欠债还钱，没人应门後就放鞭Pa0，劈哩啪啦，差点把他家给烧了，难道这次也是吗？就在他决定从厨房的窗户逃走的时候，他被熟悉的声音给叫住。

    「小永，你爸爸又不在家啊？那你要不要和叔叔出去吃饭？」那个在全国最有钱的人家里当管家的叔叔边和达特说话边往Y暗的屋子里张望。

    达特觉得眼前的管家叔叔有些莫名其妙，管家叔叔和父亲的感情很要好，据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知道父亲除了工作以外，最大的嗜好就是赌博和喝酒，奥地利作家彼得?阿尔腾贝格是「如果我不在家，就是在咖啡馆；如果不在咖啡馆，就在往咖啡馆的路上」，而他父亲是「不在赌场，就在往赌场的路上」，他知道管家叔叔也会赌博，而且赌得更大，却从来没有欠钱不还，或许是因为他背後有一座金山和银山吧！管家叔叔偶尔会来他家串门子，知道达特没吃饭，或者只吃泡面和面包果腹时也会带他到附近的餐馆用餐，出手算是相当阔绰，可是达特却不怎麽喜欢这位管家叔叔，因为他总是用一种达特始终Ga0不懂的眼神打量达特，甚至有时候酒喝多了，还会对他毛手毛脚。

    有一次，达特和管家叔叔坐在连锁咖啡店里喝星冰乐的时候，达特以并不期待会得到答案的姿态询问正在看马报的管家叔叔说他是否知道他的母亲是谁，管家叔叔一听便放下手中的马报和手机，以惊奇的目光看达特，然後从西装外套拿出一张已经泛h且老旧的照片，告诉达特那就是他的母亲。

    相片里的nV人青春洋溢，一张瓜子脸搭配细长的丹凤眼，眼皮内双，还有一头梳得整齐的浏海和双辫马尾，身穿白sE，剪裁合身的旗袍，对着镜头笑得含蓄优雅，明显就是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达特还看到照片背後写着Ai妻XXX，他不认识那个nV人却觉得有一份熟悉之感，对，就是管家叔叔工作的那个有钱人家的夫人，他在报章杂志上看过，而且已经过世，据说是难产过世，这样的nV人怎麽可能是他的母亲？达特觉得管家叔叔的鼻子会变长。

    「你是不是不相信？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因为你从来没见过她对吧？她长得真的很漂亮，b那些偶像明星还要漂亮，可惜这麽好的nV人太短命了，就为了生一个儿子，」管家叔叔边喝从超商买来的啤酒边摇头感叹，之後突然情绪激动地抓着达特大喊：「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说啊你给我说。」

    被管家叔叔抓住衣领大吼的达特完全吓傻，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人投S过来怪罪的目光，还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几名客人，就是没人过来阻止可能发生的悲剧，是管家叔叔後来醒悟，才边道歉边放开脸sE惨白的达特。

    「小永，这个东西你收着，」管家叔叔拿出一张富豪御用律师的名片给达特，满脸歉意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Y郁Sh冷，有如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要是，我是说要是叔叔之後出了什麽事，你就去找这个律师知道吗？」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而那张名片也不知道被他丢哪里去。

    达特後来离开学校去酒吧帮朋友代班，酒吧愈晚愈热闹，客人络绎不绝，达特调酒的一双手从来没有休息过，虽然还有另外一个酒保，但他的手还是酸痛到麻木，快要无法使力，就连他的下背也开始疼痛，虽然他趁着上厕所的空档溜去休息室吃止痛药，却是治标不治本，看着墙上的挂钟让他的心情愈来愈焦虑，父亲还在等他回家吃饭，再晚就来不及了，他必须赶紧离开。

    「叔叔？」

    达特很讶异看见许久未联络的管家叔叔出现在酒吧，因为这间酒吧并不是管家叔叔会出没的地方，更讶异的是管家叔叔拿出来的几张钞票有些血渍，就连他身上也有一些已经变成深褐sE的血迹，虽然他巧妙地用西装外套遮挡，但达特还是看得见，甚至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管家叔叔似乎没看见达特，拿了酒就跑去人多的地方，语气兴奋地说他知道一个秘密，一个上流社会最大的秘密，他说这个秘密肯定会成为明天的新闻头条，有人把他当成疯子推他离开，也有人置若罔闻，还有人追着他问是什麽秘密，尤其是一些喜好八卦的年轻男nV围着他、央求他赶快说出来，他却卖关子说请他喝酒他才要说，於是，有人跟酒保要了一杯血腥玛丽给他。

    达特发现酒吧老板来了，他想和老板说想要提早下班，经过管家叔叔身边时他似乎看见了屠龙和顾媚，想再确认时根本什麽也没有，甚至连管家叔叔也不见了，达特记得那是他最後一次见到管家叔叔，之後他就失踪了。

    後来，达特终於顺利离开酒吧，酒吧老板人很好，知道今天是他生日还让厨房给他做一个蛋糕让他带回家和家人一起吃，甚至塞给他一个红包，说他今天辛苦了，归心似箭的他早就忘记工作的疲累，骑着破旧的铁马穿梭在不夜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往家的方向骑去，最後他把车子停在Y暗的防火巷内，拎着蛋糕走出巷弄，头顶的路灯突然一闪一灭，像是闹鬼，他却毫无不介意打开共用大门，爬上楼梯，心想父亲见到他会有多开心，虽然可能X很低。

    结果家里的大门半掩，他疑惑地推开门，发现父亲倒卧在血泊之中，x前还cHa着一把刀，他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就连蛋糕也被他Ga0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