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之狐_【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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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1/1页)

    五、

    雪愈下愈猛烈,胡乱地打在僵持着的两人身上。

    “你觉得这次,你主人会有多信你?”黑衣男子啐出一口血。

    顾翊棠瞳孔一缩,心下了然。

    主人本就不信他……他们此举的目的就是从宋砚词身边除掉他。

    顾翊棠后撤两步,转身欲走,他心里还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现在……现在说不定还来得急回去。

    黑衣男子闪身扑上来,以血rou之躯阻挡顾翊棠的脚步。他并不攻击,只是闪避着顾翊棠的剑刃,又不让他前行,借此拖住他。

    “啧…”顾翊棠心里慌得如同打鼓,手中出剑平稳,心里却绝望更甚。

    主人今天刚对他好一些,可是这个梦很快就要结束了……

    ……

    另一边,两架马车奔驰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车辙。

    宋砚词居于前,陆余白坐在后。

    要不是宋砚词找了个理由拒绝陆余白,他俩现在已经在同一辆马车上了。

    飞雪让方圆一里的环境白茫茫的不甚清楚,好在宋砚词早在顾翊棠体内种了追踪盅,说到底还是不信他。

    ……

    顾翊棠已经能听到远处的车轮声了,他一剑麻利地斩杀了黑衣男子,殷红的鲜血喷溅在雪地里。

    他刚松一口气,身侧突然又蹿出四名黑衣人,他们对顾翊棠以近乎臣服姿势跪下。没等顾翊棠反应,他们快速抬起握刀的右手,割断了自己的颈脉。

    一时,洁白的雪地一片狼藉。

    安排的真是滴水不漏……

    顾翊棠知道这一切必然已经落在了主人眼里。

    他缓缓转过身去,面向马车声停住的方向。

    宋砚词向远处眯了咪眼,确认顾翊棠并没有受什么伤,才放心地慢吞吞下马车。

    “主人……”

    顾翊棠向前几步,在离宋砚词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抬指迅速将自己内力封了,双膝猛地砸向地面。

    宋砚词不答,忍着恶心假意将陆余白搂在怀里,浅灰色瞳孔静如一汪薄冰,不带任何感情地冷眼看着顾翊棠。

    “主人,求求您相信我……我绝不会背叛您的……”

    顾翊棠忍不住抬头了一下,和宋砚词冰冷的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他立刻低头下去,不敢再看。

    尝过了宋砚词蜜糖一般的温柔,再面对这般冰冷的神态,顾翊棠的心绞痛得厉害,四周好像变得愈发冷了。

    可是求了又有什么用呢?

    “主人,求您别赶我走……我做什么都行的,求您……”

    宋砚词还是不语。

    顾翊棠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留在主人身边,他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宋砚词,眼眶泛起层层红意。

    仿佛过了很久。

    “……让我信你是吧?爬过来,当着他们的面给我口,我就相信你。”

    宋砚词终于开口了,他扬起下巴示意站在他身后的一众贴身侍卫和远处的影卫。

    “……是。”

    顾翊棠僵了一瞬,动了动冻僵的膝盖慢慢向前爬,手掌撑在冰冷的雪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他的狐狸尾巴耷拉在身后,拖了一小截在雪地上摩擦。

    他努力不去想面前被好生搂着的陆余白,和雪地里四肢着地、狼狈的他。

    为什么……为什么主人不能也施舍一点爱意给他呢?就算是可怜可怜他也好。

    顾翊棠使劲闭了闭眼。

    他在奢望什么呢?他应该感激,主人给他机会就已经不错了。他的尊严,在主人面前本就不值一提。

    ……

    宋砚词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这里太冷了,青桉,扶陆公子先回马车。”宋砚词接过青桉手里的油纸伞,给青桉使了个眼色,打算把陆余白先支走。

    “是。”青桉抬右手示意陆余白先行,左手在身后捏诀,将马车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陆余白虽说很想看这出好戏,但鉴于宋砚词心情不佳,他也不敢说什么,乖乖跟着青桉去了马车上。

    琢磨着差不多了,宋砚词撑着伞向前几步走向顾翊棠。

    顾翊棠察觉到主人的靠近,只当是主人等得不耐烦了,心里倒开始责怪起自己爬得慢。

    待到宋砚词走到他面前,他跪直了身子,闭了闭眼,唇齿微张,慢慢向宋砚词下袍探去。

    宋砚词自然是知道,他这时候不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顾翊棠都会欣然接受的。

    他轻提内力,伞悬浮而起,撑在两人上方,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中撑起一方屏障。

    宋砚词单膝跪下,藏青的下摆陷在绵软的雪地里,薄唇与顾翊棠相接。

    是顾翊棠预料之外的触感……

    那一霎,顾翊棠眼里除却四处苍白的雪景只剩下面前精致的眉眼。

    他忘掉了湿冷的冰雪,忘掉了刚刚的委屈。

    他们在漫天的大雪中相吻。

    苍山覆雪,明烛天南。山河万里,只求面前这一抹温存。

    暖热的手掌搂住顾翊棠的后颈,宋砚词掌控主动权,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温热的鼻息打在顾翊棠脸上,顾翊棠眼角的红意更深。

    顾翊棠冰冷苍白的嘴唇触到了暖意,不由自主地想索取更多。

    怎么能……主人怎么能为了他跪?哪怕是单膝下跪也不行……

    待到宋砚词放开他,顾翊棠几乎身子都软了。宋砚词快速替顾翊棠解开了内力,帮人捋干净了墨发上的积雪,起身将人拦腰抱起搂在了怀里。

    “以后都不用锁内力了。”宋砚词又低头亲了亲顾翊棠微红的鼻尖。

    “嗯。”顾翊棠发出了点鼻音,将头埋进了宋砚词的颈窝。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油纸伞依旧漂浮在两人头顶,尽职地替他们挡去风雪。

    “今天这事,谁敢说出去一个字,格杀勿论。”经过那一众侍卫时,宋砚词淡淡地提了一句。

    众人哪见过主子向谁单膝下跪,震惊劲还没缓过来,自然是点头如蒜。

    “回吧。”宋砚词吩咐完,回到车里,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厢内的软榻上。握住了顾翊棠因内力而逐渐温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顾翊棠甩了甩尾巴,想凑近去讨个吻,却又被宋砚词将手拉过头顶压在了榻上。

    宋砚词低头亲亲顾翊棠的脖颈,脱下了他因为落雪融化而半湿的外衫,开始东摸西触。

    顾翊棠以为他想在马车上做,也习惯了这样。他主动放软了身子,任宋砚词动作。

    “没哪受伤吧?嗯?还头疼吗?那个安神香有问题,可以麻痹神经。”宋砚词坏心眼地摸了摸顾翊棠的腰侧。

    “嗯……没……不疼了。”

    宋砚词解了自己的貂皮披风给顾翊棠围上。

    “抱歉,我这次是……”宋砚词想和他解释。

    “没关系。”顾翊棠答得比宋砚词说的更快。因为只要是主人,干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主人还要他,况且,况且主人还吻了他。

    宋砚词顺势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看来这个事还得下次再和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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