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第6/7页)

的，就如中了头奖，又如知道死期而带着末日狂欢的肥胆，忘却了原则与口令，狠狠的抽打上了他的脊背、臀部、后颈、胸部、小腹、腿肚......而更多的，都被撕成了淡粉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浅浅的盖过他的脚掌。

    “给我滚开！”

    他粗暴的吼了出来，属于食rou动物的獠牙也从中露出。你因此颤抖，比起恶魔，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又迷人的牙齿。而等一切平息下来时，他喘着粗气，仍在呼喊你。

    你别哭了。看着他现在还如此紧张、关心着你，我也与你一样高兴啊。

    尽管我们曾频频转跳在你们成年重逢后，与初中腴美多汁的记忆中，却始终无法构建联系起来。找不到当你满脸伤痕的再次站在他家门口时，他死死捏着门把，要把你隔绝的原因。

    他开始紧张，紧张你每一次越矩的表现，甚至会本能的报以我们看来过激的反应。他开始疏离，尽管他从前就对你没多少热情，但那只是性格使然的闷sao外在，我们都知道，在年少的那些阶段中，你无疑是他最在意、放在心中的人。那现在呢？想想在你睫毛进眼里时，流着泪求他帮忙吹吹时，他嫌弃的避开，毫不犹豫直上的那一拳，那可实在是——

    1

    这个简单直接的男孩长大仍是直接简单的男人。可我们看不透他，是怪我们这些复杂成人花花肠子太多了？

    你擦干净人中处的鼻血，对我们摆摆手。再往前翻，翻过你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夜晚，翻过你拉着他熟睡中垂下的手，这是你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对他流露出在心中蓄积太久、太多、太厚的情感，显然区别于兄弟之情。本能告诉稚嫩的你这是禁忌，该要一辈子小心翼翼藏在心中。而情感却不是记忆，记忆可以深埋心中，任由时间加盖上一层一层的泥土。而情感，只会借着时间做养分，去发芽、长大、茁壮，越是深埋，就越有劲头往外生长。

    你猜，那一夜，他并没有熟睡。

    这是在许多年以后，你再往前回味时，忽然得出的猜想。你开始沿着这个线索往下摸索，想到第二天一起返校时，他对你捏上屁股的手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出拳以对，那时你还是个大大咧咧，比他更粗线的男孩，心里乐开的花，隐隐约约腾上一股甜蜜。从这开始，他对你动手的频率开始减少，更多的是紧皱的眉，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的眼。啊，说到他的这双眼睛，里面可真是藏有了太多宝贝。外人常会觉得，在你们之间，看起来拥有更柔软发质的你才是更内心细腻、温和的那一方，可我们都知道，他的敏感程度，远超于其它男孩。

    不单是身体上。

    我又想起了那个雨夜。被泪水雨水糊满脸的你，是否有看清那天晚上他脸上的紧张、惊慌，与你一样的无措？可就是这样，在最后，他给你的拥抱这样结实又温暖。

    在初中时光剩余不多的日子里，他是不是也如你一样，患得患失？你哭，你害怕他因为你的喜欢而被吓跑，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而他就是在怕，怕因为自己的反应而伤害到你。在那个雨夜之后，他真的做到了把那个吻，把那个哭着鼻涕横流，满眼脆弱、伤口，情绪奔溃的你，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照样的陪你玩，陪你聊天。你因此而庆幸，他没有推开。你被这种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幸福给盖过，而在剧情外的我们，却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转变。不仅仅是不再对你粗暴动手的物理上，包含心理。甚至比之前更处处保护着你，在意着你。我直白的说一句，这时候的他，失去了以前那种跟你相处的自然感。

    我记忆也跟着你一样变得混乱。我想不起来绑架发生在哪一天。这也应该放进考虑内。而再一想，头部受创，发小告白，发小被绑架...这些重大事情都密集着在一段时间中爆发，对初中生来说，他究竟有消化理解进多少？是不是就连那一夜的‘我知道了’，也变得可以解释起来？

    我曾常夸他，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拎得清。在面对明显处于危险之中，势单力薄的你，在他自己还没完全弄明白之前，他唯一会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成为推向你的那一刀。

    那一句，‘我知道了’，成了你当时的救赎。那坚定的眼神，他有力的手臂，他温暖的温度，是不是就是你当时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1

    想到这，我的眼泪忽然就想和你一起流淌而下。试想，如果，如果那时候没有发生那么复杂的情况，没有什么父亲，没有什么绑架，或者只要那天雨下的没那么大！或者再之后的夜晚你没有喝下那杯烧酒，你没有那么狼狈的话，是不是再之后的夜晚——

    我把那些不着边际的假设给吃下了。没有万一，没有如果。

    我们该在此举杯，缘，妙不可言。

    成人该为自己的所有作为担起责任。

    而想说出的话，噎在嘴边却无论怎样也吞不进。就还是让我借你的这杯酒，再倾吐而出吧。

    我本想说，那句温柔的我知道了，成了把你拉进今后无尽深渊，再也走不出的凶器。也成了注定展正希也没法从这件事中再安全退出的引子。可，我们总忽略了见一对展正希的重要性。从幼稚园就起的羁绊啊，从幼稚园起就许下一句‘我会保护你’的羁绊啊！这怎么可能会在之后开出什么双向平等健康的友情种子！

    他给他自己的责任，让他没办法做到对你不管不顾。绝不可能！

    那一句话，只是成了将你牢牢捆住的绳索，阻碍着你此时不掉落。而将来，再以后？如果换做是我，在遇到暗恋如此久的人，得到一个这样暧昧不清的回答，就等同于默认，把她搂入怀中一起向下坠落。

    我才不会去猜他对你的爱有几分。又或者去分析，这种爱是属于什么性质。说白了，我们都是旁观者。包含你自己在内。我们都不该这样去猜测展正希。现代文明已经教我们学会不对人的外表评头论足，尊重每个人的独特性，这该也是包含了尊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何况爱是如此私人化的内在成分。挚友也好，亲人也好，恋人也好，人与人是不是就不该如此粗暴的划分开来？

    你为我斟酒一杯。混下更多我此时文字不可及的情绪，吞入肚中。

    1

    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