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是卧底? (第4/5页)

我还是很不明白，你到底怎么通过林穆论坛账号下面爱好那一栏里写的东西，推断他是真喜欢粉色和草莓。”

    “不是推断出来的。”沈言晖说，“是临时起意。其实我本来只想随便拿一个颜色，但是很巧，我突然看到里面还藏着几个粉色的。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很久之前在他论坛账号里看到过的喜欢草莓和粉色，鬼使神差的，就买了。我拿回家的时候，他还问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些，我不敢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说是自己有心记下来的，想着…博取一下好感。”

    “是吗？”盛泽骤然将凌厉的目光从纸张上转移到沈言晖脸上，“技术部门说当天晚上你们的浏览记录里就有那个论坛，不解释一下吗？”

    沈言晖明白盛泽这是在诈他，没说出来的那半截话他也能猜个大概，无非就是怀疑是他和林穆二人串通，林穆为了应付审讯连夜上了论坛把爱好那一栏改成草莓和粉色，但遗憾的是，林穆自己也忘了那账号的密码，根本不存在特意改掉的可能性。

    他毫无波澜地迎着盛泽冒出寒气的眼神：“因为他不相信我。他说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账号，让我必须找给他看，我没办法就用电脑把那个论坛拉出来摆在他面前给他看。”

    “连他都忘了，你是怎么找到那个账号的？”

    “喜欢一个人是不讲道理的。”沈言晖眼光微沉，“找到他学校的论坛并不难，然后再找对应年份注册的账号，再之后就是通过他在各个帖子下或者发布的内容大海捞针。”

    盛泽感觉这像是在听一部爱情电影的讲述，听得他乏味，他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寸头里捋了一下才继续问：“你知道他被高宇性侵过，还被拍了照片吗？”

    “什么？”沈言晖神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一两秒钟的微表情是他真实的反应，林穆根本没和他提过这些事，而这个问题也显然不是盛泽该问出来的，“性侵？什么照片？”

    “挺多的。”盛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言晖的一举一动，“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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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晖迟缓地摇了摇头，脑子里却在快速搜索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他…他现在还好吗？你们问他的时候，他会不会很抗拒？”

    “他很配合。”盛泽说。

    “你们…”沈言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们能不能不要过多的问他这个问题，我怕他会有阴影。”

    “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盛泽面不改色。

    “规矩？”沈言晖一拳砸在桌上，音调也上扬了好几个度，“身为司法人员，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保护隐私吗？！”

    “安静。”盛泽视线一沉，“你别坏了规矩。”

    沈言晖怒气未消，瞪了盛泽一眼，不再出声。

    沉默在询问室里四处流淌，直到它渐渐没过在场所有人的头顶，盛泽才挥拳打碎窗户，让阳光透了进来。

    “你是怎么劝林穆自首的？”盛泽平静的语调里暗藏着别样心思，“你知道我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言晖低垂着头，整个人像颗xiele气的皮球，他嘴唇嗫嚅着，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我答应他会给他做后盾，让他不用担心。说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帮他辩护，如果最后真的因为包庇罪被判了刑，我也会尽我最大的权限来保障他在里面的生活水平，出来后我还会帮他在我父亲的集团里安排一个职位给他。他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就给他看我父亲的采访和我们的全家福，在确保我没骗他之后，他才愿意听我的话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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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晖的父亲沈远树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盛泽知道他们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些，后续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沈言晖的回答都能和林穆的对得上号，半小时后询问室里也变回空荡荡的房间。

    盛泽等人将案件所有资料全交了上去，又等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证据确凿，一切皆由高宇的贪欲而起又因高宇的畏罪自杀落幕，那些自认为干净的蠹虫也会随着溅起来的水花被一一带走。

    林穆功过相抵，停职半个月即可复职，沈言晖因没有及时上报而被下放到林穆所在的青山市公安局，主要负责犯罪心理分析。

    两人被省厅的人送回市局，沈言晖也取回自己的车，招呼林穆去他家坐坐。

    林穆一屁股坐进副驾驶，用力将车门一关：“你他妈居然有跑车？那你还开这玩意干嘛？”

    沈言晖锁好车门，打开车内空调，毫不在意地说：“你管我。”

    “不管你。”林穆将钱包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烟叼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我打火机呢？”

    “这儿。”沈言晖按下按钮，从储物柜里拿出之前被扣留的粉色打火机递给林穆。

    林穆一看，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一把将沈言晖手里的打火机夺过来：“你还敢拿它在我面前晃？还说什么只剩粉色？我要不是大学为了帮兄弟追爱忘记把东西改回来我至于吗？不是你这人怎么…睡了你而已还带存心报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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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晖笑出声，一脚启动车子：“现在大家都知道林队喜欢粉色了。”

    林穆被气得全身上下就剩两个鼻孔在进进出出，他扭过头，车窗外的景物在眼前疾驰而过，他心痒难当地起了烟瘾，干脆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换了点新鲜空气进来醒醒脑。

    没听见林穆的聒噪沈言晖倒有点不适应，恰好碰上红灯，他踩住刹车，眼睛望着前方的倒计时，漫不经心地问林穆：“照片怎么回事？”

    林穆没回答，只是难得地挪动下身子。

    红灯跳成绿灯，沈言晖同样保持缄默，踩下油门直奔自家小区。

    在距离沈言晖小区还有五分钟车程时，林穆示意沈言晖关掉空调后，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直捏在手里的香烟，猛吸了好几口后才慢慢重启自己的语言系统：“高宇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我们上床次数多了，他就找点新花样，比如性虐。

    高宇喜欢看我痛苦不堪的模样，他觉得这样才带劲，我就装给他看，配合他拍照。有一次我偷看了他的手机，但怎么都找不到那些照片，直到后来我用他当上局长的日子打开了他的私密空间，我才知道这些照片是留在以后来威胁我的。

    你以为上头那些人是吃素的吗？其实是因为高宇那个私密空间里有个备忘录，里面有他这些年来和各个富商甚至是一些部门人员暗通款曲的证据。他还拍了照片和视频，里头附带的网址就是放在云端上面的密码视频，比起在他家里找到的那本日记，这个东西才是颗威力十足的子弹。人人都想升官发财，再烫手的山芋放凉了也能解饥，人性的贪婪才是我和你能被轻轻放下的原因。”

    车子一个拐弯进入小区，平稳地落在与车牌号相同的停车位上，林穆将手伸出窗外掸掉多余的烟灰，沈言晖就静静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林穆，那种感觉像是隔着毛玻璃又透过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