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7页)

礼的。」我站起身子，准备离去，他向我挥手，态度明显放松许多。

    当我准备走出大门时，一名男X从後方唤住了我，他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用着极快的速度跑过来的。

    稍微喘了一会後，他开口说：「我刚刚听到了，珍、珍妮佛的弟弟没有去认屍吗？」

    我望着那名气喘吁吁的男孩，他眼神充满焦虑，忽地狠狠咬住了自已大拇指，看我隔了许久都没有耀答覆的意思，他又说：「回答我，他弟弟真的没有去医院？」

    我眉头紧蹙，毕竟我并不喜欢这人的说话方式，他看我表情严厉，立刻拍了自己的後颈，低声说了抱歉，「那个……珍妮佛有个弟弟，那是他唯一的家属，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定要请他到葬礼。」

    「为什麽？」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对方拧眉，支吾其词说：「这……这不是应该的吗？家属是一定要到葬礼的吧！」

    「这不是你的事。」

    那男孩瘪嘴，立眉嗔目，气愤的像个闹别扭的小nV孩跺着脚步，「这、这是你的工作态度吗，太过分了！」

    或许我应该负责任的追查他家属的地址，并亲自到府询问意见，但是我选择这个行业并不是为了业绩或是金钱，我认为Si者的屍T应该由家属自行决定，他若是不愿意认屍我也是束手无策。

    拖得久，也只是让屍T放在冰柜里面久些。

    说得残忍点，我面对Si者并没有太多同情，我也不明白同情的心情是什麽，说起来，除了梅以外，我也不明白和人深入G0u通是什麽感觉，但是在和屍T「G0u通」的过程中，我多多少少还能有点我同样也是「人类」的感受。

    别人口中所谓的喜怒哀乐我不是很明白，梅曾经尝试解释给我听过，但是我总觉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麽东西能触动我的情绪，最大的情绪只有在看到母亲屍T的当下，心中有种说不出口的压抑。

    说起来，当我看到鲜血直流的母亲时，那种压抑究竟是在压抑兴奋，又或是压抑住自己的愤怒，我也不是很明白。

    「葬礼是人们寻求的安慰而已，不管是来一个人或是来一百个人结果都一样。」我曾经听别人说过，Si亡是最平等的事情，碰上Si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不会Si去、没有人不会腐烂。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冰冷的屍首，这也是上天创造出来最美好的原则了。

    眼看那男孩没有任何反应，他低首面露伤感，原本我想直接转身离去，没想到那男孩又攥住了我的手臂，当我感受到他T温贴近时，我反SX的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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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革的手套替我挡住了他手的温度，他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呃，抱歉……看来你不太喜欢别人碰你。」

    我仍然不晓得该开口说些什麽，方才那一阵温度让我不舒服得想要当场作呕，总觉得喉咙间不断有酸X的YeT涌上来。

    他在自己两边口袋m0索了半天，终於翻出一张白sE信纸，说：「这是珍妮佛写的，是他去世之前托付给我的，至少我希望你能拿给他弟弟。」

    我望着那封信许久，不知道是否该接收，他看我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又说：「拜托了！他弟弟怎麽也不愿意见我们一面，至少给你还有机会……」

    我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接过那封信之後便转身离去，留下那男孩一脸茫然地驻足在原地，当我踏出门外时看见梅倚靠在电线杆旁。

    「事情处理得如何？」她问。

    此时路人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大热天的我手上还戴着一双黑sE皮手套，又或许是因为梅的特殊打扮就像是个情绪摇滚歌手一样令人咋舌。

    我点头表示并没有大碍，并说：「我不太明白。」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包菸，点了火之後，递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cH0U一根，我轻轻地推开那包菸，她看我没有意思要一块cH0U，便问：「不明白什麽事情？」

    「人类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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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你也是人类呢？」她笑说。

    「人类是很神奇的东西，以前在大T实验室的时候，我剖开了一个人的後颈，长长的脊椎上顶着的那颗小脑袋就是人类懂得思考的原因，脊椎以及头颅之间的牵连脆弱得可以，只要将它们分开人类就没办法再思考，顶在脆弱的脊椎之上的竟然是一个人类的全部，我一直感到很疑惑为什麽。」

    面对我滔滔不决的话，梅有些惊喜，她却丝毫没有露出像其他人一样嫌弃的表情，说：「少了脑袋的人类就和畜生没两样，或许b畜生更糟糕吧？但是有了脑袋的人类却也有後b畜生糟糕，多了脑袋的人类反而时常思考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我也不懂这是幸福还是一种不幸呢。」

    「从你的话看来，人类其实是一种很脆弱却又很强悍的生物。」梅继续说。

    梅所说的话我能理解，或许现在烦恼着这问题的我，也算是一种庸人自扰吧？

    「人类的灵魂之窗是最恐怖的地方。」我说，因为每次我面对他人眼睛时，我也会下意识闪避，人类透过那双眼睛观察这世界，它就像是两颗接上电线的乒乓球，却意外地可以流露出每个人的思绪以及将他人看穿。

    「难怪你总是闪避他人的眼神。」

    人T的构造就像是一具庞大的机器，或许更加特别，没有任何机器可以像人类如此「运行」，这也是为什麽我如此沉迷於人T。

    在开始接触大T化妆後，我更是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我看过因为执迷不悟而自杀的人，也看过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将他人杀害的，人类逃避的最後阶段都会选择走上Si亡，亦或是成为他人的Si神。

    正常人的思绪，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对我来说，我所执迷不悟的只有「屍T」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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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第一次说这麽多话。」梅阖上眼睛，捻了手上的菸，又说：「这工作让你看到这些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我昂首看着渐渐灰蒙的天空，我想等等会降下一场滂沱大雨。

    「该道歉的是我。」

    路人诧异的眼神不曾停止，或许我并不能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也不可能融入这正常的社会之中，这种事情我没办法勉强自己，也绝对勉强不来。

    只要是脱离「正常标准」的人就会成为异类，就会被这社会排斥，打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列脱轨的火车，但我却从来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好。

    此时，我注意到左侧的橱窗之中摆放着JiNg致一组银白sE包装的化妆品，梅停下脚步望那组化妆品，幽幽地说：「杰森，其实你是会化妆的，对吧？」

    我向前走了几步，才回头静静地望着梅明亮的双眸，「我尝试过。」

    梅莞尔一笑，说：「我上次在商店街看到你买了一组化妆品，周年庆的时後。」

    我并不想多搭理梅，她微微瘪了嘴，跟上我的脚步，「帮屍T化妆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平静，和杰森你一样。」

    「你又知道我怎麽想了。」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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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总是一边微笑一边缝纫屍T，但是你总是不大喜欢观看Si者的面容。」她指着我的鼻头说着，我下意识的倒退两步，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