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开始的时机...)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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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晚意看着高墙另一头的人，一怔，收起笑，按住撩人烦的发丝，喃喃：“阿姐，有人……”

    施春浓顾不上她答话与否，脸上带着明晃晃地做贼心虚迎上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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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屿没有回头，垂眸遮住眼里的笑意，无声自语：“陆家、施家……”

    施晚意听不见，但施晚意趴在雪里不想动。

    施春浓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婢女已经转脸看见她，她想要翻身上墙来不及了，只匆匆交代：“我应付一下，一会儿来找你。”

    施晚意就像是好好待在树上的雾凇，忽然树干被踹了一脚，还没回过神，就簌簌地落下，结实地拍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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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女没发觉，只匆匆一礼，道：“大娘子，姑爷来接您回府，老夫人和夫人让婢子们来寻您。”

    施晚意又多瞟了一眼他的俊颜，然后左右迟疑。姐夫来了，施春浓能不能抽开身还未可知，而且万一母亲和大嫂让她见姐夫……

    施晚意坐在雪地上，目光却被他露出的一截腕骨和腕上那串佛珠吸引，这样的搭配，太过禁欲，让人忍不住想……摘下佛珠。

    她话音落下，便托着施晚意的脚，向上一掀。

    施晚意仍然瘫平在雪地上，脸上湿漉漉的冰凉，没抬头也没回应她。

    但墙就在这儿杵着，施晚意微微抿了抿唇，率先道：“郎君是借居在寺里的书生吗？”她问完也不等人回答，便指了指身后，极笃定地说：“我是在这家做客的远房亲戚，过几日便要走了，方才有些不合规矩的举动，还望郎君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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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又飘飘洒洒地下起来，油纸伞仿佛格出一方独立的天地，除了落在伞上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嘭。”

    还是个极好看的人……

    姜屿状似随意地笑答：“常劳碌的人，力气是要大些。”

    姜屿得了她注视，笑容越加惹眼，温声请她稍等，随后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单手提着一架木梯。

    一群雀儿受惊，呼啦啦四散飞开。

    雪絮被砸起来些，又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他看起来又身量颇高，施晚意比瓦雀有警惕心，下意识向后挪了一下，远离伞下，也远离了他的帕子，呼吸都顺畅了些，婉拒道：“谢过郎君，我有帕子。”

    姜屿见她神色，善解人意地问：“可要在下帮忙？”

    施晚意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眼，又是一怔。

    姜屿停了一瞬，手指合拢，缓缓放下手，笑道：“无妨，娘子无事便好。”随后，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施晚意没多想，看向梯子。

    施晚意扶着墙站起身，随手抽出帕子，轻轻沾了沾脸，又扫了扫身上的雪。

    施晚意此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当场消失。

    墙下，施春浓向远处花园里张望一眼，急急地说：“来人了！”

    施春浓悄悄瞥一眼身后的墙，忍不住嫌那人来的不是时候，高声提醒一般道：“我这就撵他回去！”

    姜屿一怔，随即眉眼舒展开来，轻笑声溢出喉咙。

    施晚意正眼看向他。

    施晚意听到了她的话，也听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原来是这么帮……施晚意看着他将梯子支在墙上，嘴角扯了扯，不甚诚心地赞了一句：“郎君力气颇大。”

    施晚意回头看了一眼挺拔的背影，都是雪，拍一次和两次也没什么区别，干脆眼一闭，倒了下去。

    正当她有些口干舌燥时，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位娘子，可还好？”

    那只手中拿着一方帕子，工工整整地折叠成巴掌大小，递在她面前。

    她坐在墙头，伸腿想去蹬槐树干，好借力下去，但是脚背绷直了，再三探，也够不着。

    姜屿抬眸看一眼高墙，似乎并不怀疑，含笑道：“好，在下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姜屿退后几步，又转身背对，一副君子做派。

    她现在应该若无其事地起来，只要她不尴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施晚意心里念叨了两遍，缓慢地支起上身，入眼先是一双靴子，一点点向上，是白色的袍裾……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和食指略有薄茧。

    脚步声停在她前头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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