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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青人 (第2/2页)

,而京都飘的是花?

    要是战争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离开台湾吗?

    在本土的海边买一幢小屋,小屋前种一棵樱花树。

    如此春日赏樱,夏观繁星,秋品红枫,冬会初雪。无论四季变迁,我们都一起在树下饮酒,可好?

    好啦好啦,写太多,先生也会困扰吧?先到这里。快点回来,记得答应我的,我们一起去马公玩啊!

    少喝酒,多吃东西。你胃不好的。

    早点回来。

    专启敬复。

    小林淑子

    亲笔

    小林淑子小姐芳鉴赏:

    淑子小姐,我在京都一切安好,放心。功课繁重,切不可过度分神。望以学业为重。不必回信,我不久便将回台。

    唐泽宗介

    敬启

    两个人的Ai意,透过信件传递。让即便身处不同时空的聂克复他们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会被强J吗?”聂克复问道。

    沈源达摇了摇头,泯了一口酒。

    “那当年的强J怎麽回事?为什麽三山岛之後再次出现了青人的传说?而且……”聂克复顿了下道,“唐泽康介去哪了?”聂克复看着沈源达问道。

    寂静,屋内陷入Si一般的寂静。

    “所以……这个唐泽宗介,就是当年血案的凶手——青人?”邓耀宗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他将杯子倒满酒朝着聂克复举了起来。

    “很有可能……”聂克复跟邓耀宗碰杯,将酒一口饮下,他已感到有点头晕。

    “唐泽宗介也是这次的青人?”沈源达问道。

    “呵,青人一共有三个,”聂克复扶着桌子又倒了杯酒道,“水仔、林永安、唐泽宗介。他们三个做的事儿,互为因果。所以要想弄清楚这次的案件,”“啪!”聂克复将杯子往桌上一拍大声道,“我们必须得从第一个青人怪谈说起!”

    几乎在那一瞬间,外面的雨大了起来。狂风裹挟着暴雨,不断撞向玻璃做成的窗户,似乎想阻止聂克复继续说下去。

    “三山村最早关於青人的传说——水仔的故事。水仔是汉人和生番的孩子,而我今天在林家翻看资料时,无意间看到一句话:三山村,古之夷人所居之岛也。自道光始有闽粤之民迁来。”聂克复又喝了一大杯酒,他长舒一口气感到特别畅快。

    “你是说那个水仔是三山村人?”沈源达道。

    “对,没错。”

    “然後……”沈源达m0着下巴,也喝了口酒道,“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在澎湖附近发生过多起商船被劫案……”

    “黑sE的岛,四周都是悬崖。悬崖上是平地,上面有白sE的城堡……”聂克复看着沈源达举起了酒杯。

    沈源达微笑,“铛”两杯相碰一饮而尽。

    “火轮船。日本明治维新始於黑船事件,水仔亦然。”沈源达笑道。

    “h警官,你作为当地治安官员,想必对三山村各家的户籍应该都有所了解,b如林家。”聂克复转头望向h文清道。

    “是的是的。看记录,林家是後面从台北迁来的。”

    “那我们就可以做个大胆的猜想。林家会不会就是水仔的後人?”

    一道惊雷劈下,屋内只剩下汤汁翻滚的声音。

    “水仔由於是汉蕃混血的原因,在村中备受歧视。但有一天他在海上发现了一艘遭遇海难的客船。他登上去後,看到了满船的珠宝,心生一计……”

    “借刀杀人,用珠宝作为钓钩,引得村民和生番发生矛盾,再借机上报巡抚衙门说三山村有刁民暴动。端的是条妙计,”沈源达将话接了下去,“如果有证据的话,就好了……”

    “有!”聂克复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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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证据?”连邓耀宗都听得入迷,放下了筷子,举起了酒杯道。

    “林家的族谱,”聂克复喝乾杯中酒後,又倒了一杯,“本来我以为林家这种大家族的历史应该源远流长。但是翻看才发现,他家自林言浩往上只有三代人。而林家的初代当主就是,在明治33年,即西元1901年,自台北迁来的洋行老板——林、水、生!”

    天花板上的电灯忽明忽暗,真相在众人的颅内瞬间引爆。

    邓耀宗瞳孔放大,嘴张得可以一口吞下个J蛋。h文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从椅子上跌下。

    沈源达则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周围的一切渐渐消散成碎片,一GU咸腥味涌入鼻腔。

    海水的味道。

    海水拍打在沙滩上,停留不即一刻,便快速退去。

    机械地重复。

    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人站在岸上,抬头望天边。

    沈源达亦抬起头。

    1

    斗转星移,日月变换。有关於时间的一切都在这个时间里快速流转。

    那人却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一般。

    他身上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背心,下身没被短K遮到的双腿,遍布着尚未结痂的伤口。他头上梳着汉人的辫子,手里却握着个番人的吊坠。

    海上生明月,天涯何处归。

    他慢慢转过身。沈源达发现他的鼻子已经破裂,眼睛肿得老高,嘴角是挂着尚未完全乾涸的血渍。

    “我是谁?”年轻人问道,“我是汉人?还是生番?”

    “所以你的房子才这麽怪……”沈源达低头道,“汉人一半,生番一半……”沈源达捏紧了拳头。

    水仔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到流泪,笑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笑到需要张大嘴贪婪地呼x1着cHa0Sh的空气。遍布伤口的脸因兴奋看起来愈发扭曲。

    沈源达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水仔,那眼神已不似在观看一个人类,而是在看一个发狂的动物。

    “不怪我……”水仔在地上笑得直喘气,“我只是说了有财宝而已,是他们……是他们太贪!是他们欠我的!”他一下爬起来,揪住了沈源达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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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源达看着怪物,只是淡淡一笑:“然後你就去了台北,靠船上的钱做了生意。甚至後来攀上了日本人?”

    “对的,”聂克复的声音把沈源达拉回现实,他端着酒杯道,“如果林家没有得到日本人的扶持,根本做不了这麽大的产业。”

    “那第二个传说呢?”h文清问道,他额上已沁出汗珠,他不敢相信聂克复的推论,“林……林老爷有什麽理由跟背後的靠山日本人撕破脸?而……而且,除了青人这种怪物,谁能打……打败大日本帝国的海军?”

    听到“大日本海军”五字,沈源达的眉头微微皱起。

    聂克复一把坐在椅子上,又倒了满满一大杯酒。

    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的聂克复双眼,迷离,脸颊绯红,他望着沈源达痴痴地笑着。

    “这个你应该知道……”

    沈源达看着聂克复,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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