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开杖责） (第1/1页)

    大漠，黄沙，落日，孤烟。

    漠北的风沙总是张扬且肆意的，为此驿道旁支起的茶棚只得在周围挂上帘布，才能让尘土不至于迷了歇脚旅人的眼，沙砾不至于污了海碗里的茶。

    “哎，听说了吗？三百年前神鹰大侠留下的秘籍被发现了！”

    歇脚旅人中，满面风霜的汉子端着海碗猛灌了一口茶水，兴致昂昂的对同伴说着。

    同桌的男人没接话茬，这事三个月前在中原就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大漠人烟稀少，可这来往的行商可不少，耳目得是有多闭塞才能现在刚知道这事？

    同伴都替这汉子丢人。

    这秘籍的风波早就过去了，现今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是拿到秘籍的人。

    左仙教教主——方世安。

    旁桌过路的行商忍不住插嘴：“相传这秘籍让魔教那方世安率先夺了去，练了才不到三日，就能杀了教主自己上位。”

    他兀自感慨：“这秘籍得有多强啊！”

    “强又有什么用，这方世安在随后正道八脉围攻魔教时还不是被打得重伤而退，落荒而逃，连魔教老家都不敢回，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又有人冷哼，态度颇为不屑。

    却有人道：“据说这方教主心狠手辣是真，性情残暴也是真，可却偏偏相貌甚伟，眉眼绮丽，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

    “何止呐，传闻他冰肌玉骨，胸前还坠了一颗朱砂红痣呢！”

    “你这是哪得来的小道风闻，忒不靠谱了些。”旁人笑骂着打趣道。

    咣——

    听到这话，忙碌着端茶上菜的风絮一时愣神，手中不稳，一大碗凉茶倾颓而出，尽数泼在那最初搭话的汉子身上。

    “嘿——你小子！”那汉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扬手一巴掌便把风絮扇倒在地。

    “有没有个眼色，敢拿你家大爷开涮！”

    汉子余怒未消，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下摆，起身来到少年身前抬腿便是一脚，势大力沉地踢在风絮上腹。

    风絮身子一颤，眼中噙出几滴泪花，他先是生理上的干呕，随后勉强跪起，直着脊背，恳切的说着道歉的话。

    少年个子不小，粗布面料的漠北劲装合体而修身，皮肤虽有些粗糙，却不是普遍大漠客的黝黑，眉眼尚还稚嫩，却长得恰到好处。

    出此变故，众人议论便也停了，齐齐朝着这边观望。茶摊主人也急急上前，把风絮护在身后，对着汉子点头哈腰，好话说尽。

    漠北民风向来彪悍，大漠客脾气也炸裂的紧。这汉子本就脑筋不好，风絮此举虽是无心之失，但被汉子直接当做是挑衅。

    “小畜生，快给大人磕头道歉！”

    看着叔父佝偻着脊背，将姿态低到土里，与人求饶的样子，风絮心中绞痛，他父母早逝，这些年都是与叔父支着茶摊勉强过活，虽地位卑贱，但他脊背尚坚，仍有一口心气未散。

    风絮抿着嘴唇，低着脑袋身体轻微颤抖着，他当然知道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此时就是弯不下腰。

    “哦呦。”

    “小崽子给大爷舔干净了！”汉子眉头一挑，露出沾染了片片茶叶的皮靴，捏着拳就要上前。却又被人用身体死死挡住，风叔父吃力拦下住汉子健硕的臂膀，透着恳求，话语中尽是谄媚：“我来，让我来教训这个小崽子，不劳烦大爷您亲自动手，您看着就成。”

    好不容易安抚住，风叔父又递给风絮一个眼神，示意早早磕头认错说两句好话这事也就过了。但不知怎么，风絮仍是那一副没看见的模样，跪在那不理不睬的。

    风叔父气急，抽来一旁闲置着的长凳，扯着少年趴了上去，解了他腰间细绳，众目睽睽下，将少年裤子褪下，露出两瓣白皙圆润，线条饱满的双臀，以及修长丰盈的大腿。

    众人起哄，蹭蹭的围作一团。连那汉子见老板做到这个份上，脸色也是颇为缓和。莫说接下来如何，但是当众这般，便已算得上是给了他交代了。

    微风拂过，风絮在长凳上打了个寒战，扭过头去，仍不愿松口，抬眼望向四周，竟全是围观而来的客人，一道道戏谑目光下，灼的他浑身燥热，又不愿将眼中的无助与耻辱显露出去，他微微阖眼，静待责打。

    “你！”

    风叔父见风絮这副样子，浑身发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他拎起斜在茶摊上的扁担，狠狠的就向少年裸露的臀峰抡了去。

    啪！

    杨木的扁担与皮rou相接，声音清脆而响亮。当扁担抬起，只见一道红痕浮现而出，横在臀上，肿了有一指高。

    风絮只觉着身后火辣辣的，他浑身绷紧，双手攥着两边凳腿，强行将痛呼声堵在喉咙，勉强忍受着。

    啪！啪！啪！

    扁担接连打下三板，风絮只觉一板比一板难抗，扁担头宽而厚重，是陈年的老杨木，四板打下，风絮的臀被照顾了个遍，变得红肿，与腰腿白皙的肌肤一衬，竟煞是有些好看。

    啪！“呃啊——”

    这一板与之前伤痕重叠，翻倍的疼痛让喉咙再也无法堵住痛呼声。

    啪！啪！啪！

    臀上每处肌肤都已被照顾两回，板痕中心隐隐泛着紫色，费力的忍耐让汗水浸湿衣衫，臀rou上也浮现出一层莹莹水光。

    汗水中的盐分时刻刺激着伤痕隐隐作痛。

    风絮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滑落在鼻尖，鬓发凌乱，几缕碎发黏在前额后颈，趴在长凳上的躯体随着喘息而上下翕动。

    风絮态度仍未松动。

    啪！

    风叔父用尽了全身气力，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板，重重落在风絮臀峰上。这一下看得让人心惊。

    “啊——”

    扁担抬起，横在臀峰处的伤痕尽数范围已经青紫，点点血色渗出。

    纵使风絮牢牢握住凳脚，却仍忍不住地头颅后仰，臀腿扭动间险些跌落。他睁眼，此时唇瓣已被咬得泛白，水润的眼里泪光闪烁，神情无助，却又偏偏倔强。

    ‘要不算了。’汉子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被同伴给拦了下来。

    “大漠不就这样？今天就算你不计较了，等以后这小子要是惹了别人要还是这样弯不下腰，那别人也要算了吗？”同伴压低声音，“今天你就权当教育教育这小子大漠的规矩，省的比以后丢了命强。”

    “小崽子快些起来赔罪。算老东西我求你了……”

    听着叔父似乎比他还要无助的声音，风絮这才仔细看了叔父一眼，却只见他浑身颤抖，脸色灰白，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风絮心底沉甸甸的，他知道该做出选择了。

    “我……我做……”风絮胳膊撑着凳板，缓缓爬起身，身后的痛楚向全身传来，他一时不稳，狠狠摔到地面上。

    缓了好一阵，他又爬起来，不去管拖沓在脚腕的裤子，神色木然，裸露着下身，后面红臀肿胀青紫地暴露在众人眼里，他缓缓跪直，朝着汉子的方向缓缓磕下去，沙砾抵着额头，传来阵阵锐痛，三息过后，他起身，再拜，反复三次。随后风絮膝行到汉子身前，任凭细沙摩挲着膝盖，不长的距离却在后半段留下丝丝血迹，他捧起汉子右脚，神色挣扎，眼中满是耻辱，最后化作一缕哀叹，俯首贴近，鼻尖抵在靴口，隐隐能闻到一股汗臭，他无助闭上双眼，抬起下颌，舌尖红嫩湿润，缓缓卷走靴背上的仅剩的一片茶叶。

    随后汉子却也并未为难，蹲下身拍了拍风絮的肩后起身便径直离开了。

    同伴还顺手结了帐。

    风叔父最后千恩万谢地将人迎走了。

    天色渐黑，这茶摊毕竟只是个临时歇脚之所，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不长留，纷纷结账离去。

    风叔父去收拾烂摊子了。

    只留下风絮还光秃秃的跪在原地，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