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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4/4页)
捕了好几天的盗宝团。他们便共同前去清剿盗宝团的窝点,空借助身材娇小的优势,骑着迪卢克的肩膀爬上了窗口,然后一记从天而降,下落击飞,打得那些前一秒还在悠闲打牌的盗宝团们措手不及,满脸发蒙地摔倒在地上,空再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大喝一声,接连将拳头重重捶在地上,眼见滚滚尘土伴随轰隆隆的声响,以男孩为中心向四周蔓延,那些尘土与刮起的阵阵风浪犹如无数把刀刃,打得他们嚎叫不止,有些个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也被风的波浪撞得再次摔倒。不过两三秒左右,一根根尖锐、足足有成年人那么高的岩造物围绕狭小的窝点拔地而起,阻拦了他们逃跑的去处。而唯一一个没被岩造物挡住的入口,几乎与门楣齐高的熊熊火焰忽然燃起,那摇曳的火光中,逐渐冒出一个黑色身影,随后破开了火墙。那些火焰仿佛身影的仆从那般听话,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连衣服上的绒毛也全数避开了。迪卢克挣脱火焰的包裹,飘逸的红发犹如一团灼烧的火焰。 空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挺起了胸膛,脸上扬起天真而欢快的笑容,提高音量,仿佛正义宣判邪恶的死刑:“现在——” “——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迪卢克也笑了起来,眼中闪过炽热的光,接话到。 这些天,他们联手解决了十多起大大小小的事件,并且默契度越来越高,甚至一个眼神,彼此便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他们的破案、缉拿效率高的惊人。而一些令人觉得棘手的谜题,男孩也经常凭借自己在冒险中积累的经验,以及与迪卢克互相商讨,而解决过许多次。有时候青年会感到惊奇且欣喜,仅仅只是短暂半月左右,他们却像合作多年的搭档,他如获至宝,也感到有些遗憾:为什么他们不能再早点相遇呢!他想起璃月的古词“相见恨晚”,并对此深有体会。但与之相反的是,空却对此感到习以为常,甚至说,他们会变得如此默契,并且培育出不少情谊,也是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与未来的迪卢克也经常搭档。他始终相信,未来他与他会有的,现在也会有,毕竟,就像空相信无论过去还是未来,迪卢克的本质与信仰不会改变那样,他同样相信着他们之间产生过的感情会再次滋生。 空相信迪卢克,始终相信着,就像青年坚信自己的信念那样相信他。 不过,既然是两人的关系已经是“贴身不离半步”了,那么日常起居,自然也一样了。 每天早晨,迪卢克都会亲自叫醒躺在身边的空——话又说回来,原本他们并不是睡同一间房的,而是和往常那样,迪卢克睡自己房间,空睡客房,直到某天夜里,男孩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迪卢克打开房门,有些讶异空的出现,男孩散开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他身穿有些大了的睡衣,裤脚拖到脚后跟,两只偏小的脚局促地向内收拢,他紧紧抱着枕头,遮住了半张脸,青年的影子再一遮挡,便几乎看不清男孩白嫩嫩的脸颊上羞涩的红晕了,只有一双漂亮的金眸闪闪发亮,亮得昏暗也遮挡不在,洋溢某种情怀、期待与害羞的光泽。迪卢克率先开口了:“空,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一个人睡不着?”不知怎么,空这幅模样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他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不敢睡觉,抱着枕头跑到父亲房间请求一起睡觉的时候了。 空模糊地咕哝几声,似乎仍在害羞,小心翼翼向上抬起、注视迪卢克的双眼像讨食的小鸟,他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般,收紧了手臂,再悄悄勾了勾手指,就像想揪住青年的袖子做出类似撒娇的举动,又由于胆怯只敢揪住枕头。他沉默良久,他也耐心等着,直到空深深抽几口气,终于开口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眼见迪卢克露出微微愕然的表情,他慌忙补充,脸比刚才涨红了些许,“我的意思是,万一、万一我半夜被魔法cao控了去干坏事,没有人来阻拦我,你错过了机会该怎么办,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唔!”最后那句话刚脱出口,空便立即懊悔地刹住了尾音,嘴巴用力埋进软绵绵的枕头中。那句多余的话一出来,不仅没有替自己辩解成功,反而让他此行的目的多了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郁闷又苦恼地垂下头,让枕头承托自己沉重的脑袋,整个人都沮丧极了,像一束蔫下来的花,他喉咙轻轻发出后悔的叹息。空怕迪卢克会因为察觉到他真正的意图而拒绝他,甚至……觉得恶心。 迪卢克思考中的沉默像一个酷刑,无形的辫子不断鞭打空颤抖的心,正当他想开口向他道歉并且回屋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青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善解人意,传进空耳畔中,重新点燃他逐渐灰败的希冀:“当然可以,毕竟我们也说过,这些天要形影不离。那么,以后便一起睡吧。” 空霎时间惊喜地睁圆了双眼,光亮又重新回到瞳孔中,甚至比之前更亮,像焕发了新生。他高兴到浑身细胞噼里啪啦地尽数炸开,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他忍住扑进迪卢克怀里的冲动,尽量使自己保持矜持,又不忘流露难以掩饰的欣喜向他道谢,然后步伐欢快地跳进他的屋内。 不过,与迪卢克同榻的前几个夜里,辗转反侧到总是凌晨才挺不住睡着的空有时会想:明明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请求,怎么反倒是他先不自在了呢?尤其是每晚他注视迪卢克酣睡的容颜时——青年均匀呼吸着,夜色的浸透下,呈现出暗红色的长发一绺一绺交错搭着。有时他翻了几个身,卷曲而蓬松的头发便像炸开了的棉花似得,将迪卢克的脸掩盖成一团毛球,这时空总会轻轻笑起来,搭在脸颊下的手臂不由自主更往耳后收拢,因为他想起毛松松软软的大型动物,又一想到青年会在这时暴露自己没那么多礼仪拘束、最自然又毫无防备的模样,便觉得可爱到使他心花怒放。 又或者在迪卢克的脸露出来时,空总喜欢细细地用双眼临摹他俊秀的面孔。用眼睛吻着他纤长的睫毛与深邃的眼窝,滑过如小山坡挺傲的鼻梁,最后落在轻轻抿住的唇瓣上。他的视线总会停在这儿很久。后几个夜里,空忽然鼓起勇气,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他悄悄伸出手指,快速而轻巧地点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像被咬到了似得慌张收回手臂,心跳快得在他耳边敲打起擂鼓。 很软,并且有些湿润。不知道亲吻的时候,会不会也那么软呢?空偷偷妄想着,羞怯而快乐地将半张脸掩进被子里,耳朵红得快与迪卢克的发色同样了。明明只是碰了下他的嘴唇,他却像偷吻了他似得激动。 房间的双人床很大,即便迪卢克年纪轻轻便长得高大而强壮,双臂与胸膛肌rou,同他那张极具迷惑性的嫩生的脸完全不同,像几块鼓起的山包——有时空会对这种反差感到强烈的新奇与奇妙——他们中间总会隔着大约一根手臂的距离,不远,但空却觉得好像隔了一堵十米厚的透明墙,有些失落。 之前,空规规矩矩地与迪卢克保持距离,后来,他想到: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不会被发现的吧?抱着窃贼一样心存侥幸的想法,男孩尽量将移动的声响压到最小,缩短了一些他与迪卢克的距离,然后像往常那样,目光痴迷地凝视他。只是他变得大胆了些,他挽起宽大的袖子,手臂横卧在自己与青年中间,仔细感受着手臂上的绒毛进入了迪卢克guntang体温的范畴,就好像自己抱住了他。或者将脑袋挨近几分,偷偷闻他身上的香皂味。是风车菊与落落莓做成的香皂。 空就这样度过了睡不着的前几夜,直到他越来越适应与迪卢克同塌,并且感到理所当然。后些天里,他完全可以准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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