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相会(兄妹骨科)_真实回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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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回应 (第1/1页)

    权晨骁第一反应是想去救一下被掀倒的小桌板,好在上面的粥已经被喝得七七八八,掉下去也问题也不大。

    权越遥会生气是理所当然。

    她简直气疯了,扑过来的时候,只是衣服的边角擦过,床上东西就全掉下去了。

    她用手压着他的嘴,一只手不够,又加了一只,Si命盖住他的下半张脸,他一时呼x1都有点困难。

    权越遥咬牙切齿地,声音g涩,“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看,这个时候权晨骁还是很冷静。依旧在认真地听她讲话,示意她继续说。

    “NN去世的那次,我差一点就能请下假了,飞机落地后才知道你已经走了。上上次去也是,被奇怪的人拉着说怪话。”她在说看似毫不相g的话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权晨骁这样显然没办法说话,她觉得他也并不想解释。

    她也丧失了说话的yUwaNg,每次都是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拦在前面?

    权越遥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忍着一阵一阵心悸般的痛苦,慢慢地把涌上来的泪意b退,再慢慢地松开手。

    隔壁床又是一阵口哨声。

    她转脸看过去。那人大概没想到她表情竟然如此严肃,讪讪地m0了m0鼻子,对她b了个大拇指,然后钻回帘子后躺下了。

    这里不是国内。

    不管是实在分不清亚洲人的长相、还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那人显然没把他俩当兄妹。刚才那么大动静,在别人眼里只能算是情侣间的tia0q1ng。

    权晨骁调整坐姿,在想要不要按护士铃收整一下。

    而权越遥在想别的事。

    她以前很少串亲戚。只有一年,给NN过寿,那年权晨骁也特意从外省赶回来。那时候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哥哥了,从她进门就粘在他身边,做什么都要哥哥陪。

    还是那个姑姑看不过眼,权父母在厨房帮忙,她留下来摆盘子,不忘指点权越遥:“遥遥,今年十几了?可不能一天到晚粘着你哥哥了,不像话。”

    权越遥手冷,正把手伸在权晨骁上衣口袋里取暖,又听她说权晨骁:“晨骁也是,不能老惯着你meimei,亲也不能这么个亲法。”

    她闻言,默默把手cH0U出来。半路被拉住,被他捏在手里。

    “月月是我亲meimei,和我亲也没什么。”

    那个人后来怎么说的她也不太记得了,不过,她突然觉得,哥哥的手没有印象中那样暖和了。

    现在不是彼时新年,也不是谁的寿宴,桌上也没有被剥得皮开r0U绽、只等着人下嘴审判、身躯柔软的橘子。周围没有讨厌的人,甚至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她只需要冷静地站在这里把事情想清楚,也不必去在乎其他人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很宝贵的时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

    电光石火之间,她做出了选择。

    权晨骁察觉她长时间没有出声,下意识地抬眼查看她的动向。

    什么东西抚过表面,Y影盖下来,紧接着在大脑皮层上炸开的,是痛感。

    一时分不清是嘴唇痛,还是身T的哪里在痛。

    她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两双眼在沉默中对峙,相b较而言,权越遥的眼型要更加柔和。眼眸像是浸过水,晶莹剔透得像是一对玻璃珠子,红血丝缠绕其上,昭示着长途奔波和少眠的疲态。

    权越遥做完这些,起身站直了。事已至此,她也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对面开口。

    那个人当时的话似乎还回响在耳边:

    “你哥哥脾气好,有的事不好意思和你说,你姑娘家,得自己注意点。”

    权越遥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注意了,这几年,她和自己的亲哥哥甚至不如和堂姐来往频繁。

    但结果呢?

    她不能接受。曾经她认为哥哥一定会理解她、和她站在一边。

    而这些年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指向: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她哥哥也许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在表明他的态度。

    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想要得到一个直言诉说、正面回应的答案。现在就是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最佳时机。

    权越遥知道,只要她保持沉默,权晨骁就绝对会开口。无论是转移话题,还是说些什么其他的,他总会担起这部分责任。

    权越遥和NN不亲,能让她耿耿于怀到现在的,只有那个亲戚,以及那个亲戚反反复复说出的“奇怪的话”。

    “抱歉。”

    他头一次用如此无力的话作为开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道歉。

    为了这个莫名其妙又无疾而终的吻吗?为了那些莫名其妙冲着她来的说教吗?

    权越遥像是没听见,依旧保持沉默。

    实际上她当然听到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的一颗心早已被剖开,在他面前,像是摆在玻璃室玻璃台玻璃桌面,无处遁形。他就是因为知道,才这样一直回避她。

    她尚且可以在短暂相处中察觉哪些对她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一路牵着她长大、又身为当事人的哥哥怎么可能对她微妙的心思一无所觉呢。

    他是否曾对她所抱持的感情感到迷茫、怀疑、退缩,这些她都不得而知。如今结果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对此,他的回答是:我无法回应你。

    除了他本人大概也没人能理解,那句在旁人看来很没有人情味的回答里,对meimei的迟疑与yu言又止能占几分。

    权越遥这次没有流眼泪——她得到了答案,没什么好哭的。

    做哥哥的仍然在试图安抚她,想让她从对他怀有畸形而奇怪的情感的负罪感中脱身出来:“我没能教你这些,很多话都是从父母那里、从其他不相g的人那里听到的,这是我的责任,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怕你难过,实际上也只是自己害怕而已,”权晨骁温柔地m0了m0她的头发,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她做不出数学题把自己气哭的时候、生病难过的时候,在身边低声安慰她、和她说话,“所以非常不负责任地用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态度卡住你,自己却不敢正面回应。”

    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也黑漆漆的,玻璃上只有房间的光,以及映在上面、两人并不明晰的身影。

    “察觉到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甚至没有办法和你坦诚地进行任何对话。你觉得困惑、觉得难过的时候,我都没能帮上忙。”他斟酌着语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也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你的号码。——至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个消息我不能再假借别人向你传达。做哥哥一遭,至少这种责任不应该逃掉。”

    权晨骁很少和她正正经经地说这么多话,几乎是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等着权越遥来拿捏。

    可权晨骁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在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保护meimei、守护着兄妹关系而已。他没有任何试错的资本,落子无悔,一旦处理不当,兄妹关系就再也没办法回到正轨。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不理她,会记挂她、记着她的生日、多忙都会回她信息、尽可能地满足她的愿望。

    作为哥哥,权晨骁已经做到极限了。

    事到如今,权越遥能想到的也只有他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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