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 - 与长青分手后的一夜情_双子 - 前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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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子 - 前情 (第3/4页)

他,但余光告诉我,他的眼睛一直逗留于我处。

    是了,日复一日的接触中,我的心弦为他所撩拨。静谧的平湖,终因白鹭的足尖轻点,而皱起了丛丛漪涟。

    梦中的两只白鹭栖在了彼岸的芦苇荡中,进行着生命赋予的跌宕而伟大的造物仪式。风是轻的。水是轻的。云是轻的。我也是轻的……

    他的床单被套是深浅的墨绿,我俩陷入一个诡秘的森林。

    “是你勾引的我。”他手指绕弄着我已养长的头发。

    “但,是你决定的我。”我伏在他的胸膛,种下一枚只属于我的莓色印记,“以后你要是走丢了,我可以凭它找到你。”

    心事在无言地起哄。

    他扭过我的头,在我锁骨上狠狠啃吮出一块淤紫。我微微吃痛,“嘶——”了一声。

    “我也要。”他幼稚的,非要逞强,不肯落于下风。

    我转身面向他,打趣道:“你一定爱吃鸭锁骨。”长青不解,我续道,“因为你连吻痕也一定不偏不倚,盖戳似的盖在锁骨上。”说罢,我几乎爱怜而渴望地抚摸着我身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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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他的了。

    古有黥刑以罚罪人,黥面的伤痕是永恒的。我俩亦是伦常的罪人,生生世世。不知为何,我感受到一种莫大的羞耻,但床榻一旦成为羞耻的沃土,则滋养出另类的芬芳。

    性爱是下流的更过瘾呀。

    念及此,欲念侵袭,我蛇一般贴上他的耳,将他耳洞舔舐湿润,轻轻吐一口气,卑微而渴切:“人家还想要……”

    他翻身覆上来。

    外头不知何时已茫茫的落下了铁青的夜色,纤纤皎月是男人身下那双半阖的迷蒙的媚眼。在无拘的快乐中,我已见迢迢的苍莽群山,隐于深黛天际。

    从床上到地下,动作太大,震落了床头的一册《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正处迷乱之境,眼角的惊鸿一瞥,原是这样的句子。都说《诗经》乐而不yin,在这样的当下,灵rou惊人合体。节奏的狂潮将我们送入极乐天地,恍若置身云端,飘然急欲下跌,而体内细胞却无端躁动,似早已期待这堕落之时。

    《涅盘经》云:“一切凡夫身中诸节节不相到。人中力士节头相到。钵健提身诸节相接。那罗延身节头相拘。十住菩萨诸节骨解盘龙相结。是故菩萨其力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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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观音大士见尘世欲根深重,遂化身美色女,投身妓馆,一般接客。凡男子见其姿容,无不倾倒,而与之交合,欲心顿淡。后来无疾而死,众人买棺埋葬。有僧见其冢墓,顶礼膜拜,旁人道他错拜了风尘冢,僧说此乃观世音菩萨化身,来渡世间yin欲之辈。众人不信,掘土破棺,见骨节联络,交锁不断,色如黄金,方始惊异。此正是黄金锁骨菩萨。

    如他是黄金锁骨菩萨,那我当罪孽深重;如我是黄金锁骨菩萨,那我当将他救赎。

    莽莽红尘,纷纷世事,或有前缘,方生今下。

    那刹那所及的极乐净土便是“空”了。

    一早的因便已深埋黄泉,过了那座司忘的桥,渡了那片洗尘的水。红烛的泪或将干涸,我俩的债就此欠下。

    长青待我很好,我是家中独子,他却叫我感受到兄长一般的关爱。于是在外我叫他长青,在内我唤他哥哥。

    有一天我惊觉这样的怪异:“我喊你哥哥,那我俩岂不是luanlun?”长青抿嘴笑着,也不回答我,给了我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我觉得他在荤我,但想起我身边好朋友恋爱时的称呼,似乎只言片语落入耳中,不少也是哥哥来哥哥去。这是幼年过家家的游戏,待到如今,成了耳鬓厮磨的昵称,是生命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长青常穿一件白色卫衣,并没什么款式,只是宽松方便又舒适,随便搭什么裤子都说得过去。连到了冬日,他有时也就在这件卫衣外面套一件羽绒服。我老说他,你和这衣服过日子得了,也稍微讲究些。谁知他回我倒好:“搞创作的要不拘小节,才够随性。你也快别总是吹毛求疵了。”但他虽这样说,却一边动作着将我拿给他的衣服换上了。

    也因此,说人性里缺乏长情总归有失偏颇,长青待卫衣如此,我俩出去下馆子统共也就那几家餐厅来回挑拣;但若说人性不是喜新厌旧倒又似乎说不通——我们不过是因为懒散,找个心仪又方便的餐厅多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

    人就是这样矛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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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长青的相遇也许是一早注定的,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相似了——比如我们都爱吃日料,尤其是寿喜锅,于是我们觅食日料总要坐包厢,门一拉上,锅子咕嘟咕嘟,一室的暖洋洋;又如我们都喜欢睡前喝杯晚安酒,起初我是因失眠症需要酒精催眠,后来迷恋上微醺入睡的腔调,他则是喜欢喝酒,睡前不喝别的,必须是波特;我们都不太会做饭,我为此学了如何做番茄蛋汤,他为此学了如何炒年糕,如此凑足一菜一汤,但长日漫漫,菜单仍待填充……

    那天我去杂志社里观摩新期刊的封面,长青正在校对,旁的有几个扎堆聊着,原来负责插画的小何要结婚了,我忙道声恭喜。我与小何本有过几回来往,他似乎以此为熟悉的缘故,对我打趣起来:“你呀,也要抓紧的。”

    我见长青站着,弯腰埋首山高的文件内,我的眼神被他专注的工作姿态所吸引,莫名的,我脑中浮现他与我对视时那双含情的眼眸。我说:“不用抓紧,就有现成的。我们也会结婚的!”

    长青闻至此,倏尔抬头望住了我,众人仿佛心照似的默然,还是小何率先破冰:“真不够意思,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那你们准备在哪办婚礼?喜酒我可是要吃的!”

    我不知我接下来的话是说给他听的,抑或说给小何听的:“我们要到国外办婚礼呢。丹麦?瑞士?到时候你们自然都要来的。”

    其实我们并未就是否向朋友出柜一事进行讨论,但我潜意识里多少担心他选择逃避,于是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也理所应当地选择了逃避。而当我与他对视时,他的淡然与微微扬起的嘴角分明告诉我他也沉醉在我所描绘的蓝图里,他的笑容让我想起我俩窝在床上对酌时波特酒甜蜜馥郁的芳香。

    我知道的,我懂的,想必他也知道了,也懂了。

    默契有时就在一个眼神,或是嘴角的一下抽搐、眉毛的一边扬起,允与不允,行与不行,好与不好。他继续他的工作,我也会意了。

    小何问:“香格里拉不好吗?还有西双版纳,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他很好奇,却缠夹着兴师问罪的态度,仿佛笃定我是个崇洋媚外的不合格国人。

    长青的默许给了我接着说下去的勇气:“因为他也是个男人呀。”我俏皮地眨了眨眼,并不想知道他们什么反应,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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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过分的快乐。这样的宣示似乎只能停留在我上学与工作的这个城市,回到南水,我依然只能本本分分,扮演一个性取向为女的男生。

    人生有太多的本分与必须了,依循它们不是因为妥协,而是伺机突围,但缺口十分隐蔽,许多人在找寻途中已郁郁而终了。

    我很害怕自己最终也成为那群人中的一员,所幸身边有一个一直牵着我的手的人。我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常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朋友们都觉得我很勇敢,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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