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七章隋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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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隋珠 (第3/7页)

  ——你还记得在台城那次吗?我才十四岁,都是十年以前了。你总是一再失约,那日晡时却按时来了,到的时候,我那的小倌前脚刚走。看见我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你好生气,一路板着脸Y沉沉地走过来。我装作睡着,将发髻暗暗扶正,簪子却被碰掉到地上。你却更生气,一本正经唤我名字,我连忙跳进屏风后面躲,还是被不留情面地拎出来。

    你误以为颈边的吻痕是伤,还扒我x前的衣服,质问怎么回事。我说蚊子咬的,你才幡然醒悟,讥讽我出息了,连番盘问对方是谁,做到了哪种地步,多久的事……还骂那人是野种。我说你才是那个屡屡失约的坏东西,反正天底下漂亮男人多的是,b你年轻b你温柔的也大有人在,又不是少你一个,你管得未免太宽,蹬鼻子上脸。你却拿一堆老博士常说的道理压我,引经据典地论证,说这些与你什么身份无关,我身为公主,就不该做这般自毁身份的事。我蒙住耳朵不听不听,大吼大叫说都该怪你,顺手就抄起瓷瓶往你身上砸。

    暮雨她们听见声响才赶来劝,将我们扶到塌边并排坐,像在扶两只呆气的人偶。她们以为我们不再吵就是劝好了,欣然离去。但等她们一走,我又开始打你掐你,你不敢再出声惊动她们,她们来了也都是你的错。

    你于是换了法子套我的话,问我除了你不来,还有什么缘由让我不Ai惜自己。简直像个傻子,这么问谁会愿说?当然是因你又蠢又呆。我亲了你一口,警告你不许告诉别人,否则连你一起拉下水。因我这么做,你才真的生气,眼睛一下就暗了,捏起我的下巴威胁,说既然如此,将事情做实也无妨吧?也当即作势要亲我。

    我被吓坏了,人却怔得没法动弹。眼看着真要亲上,你反倒噗嗤一笑中途止住。气息扑在我唇上,我已然觉得被你冒犯,还有被你看不起,当成小孩耍弄。你也是厉害,总能一分不差地选出最让我不痛快的做法。你还记得吗?我扇了你一巴掌,第一次扇你,扇得我自己都手疼。可你还笑,嘲讽我是不知愁的公主殿下。我打你让你开心了吧,狗东西?

    嗯。他隐晦地承认,许久又道,难为你还记着。

    她却因头痛辗转反侧,对他的话不理不睬,最后没法了,便坐起来,闹着要他给她r0u。他起身抱她,一边按她额边的x位,一边低Y幼时的歌谣,哄她入眠。她茫然地猜想,若他没有了这张漂亮的脸,没有了任何权势,她是否依然会Ai他。可就像撕花瓣确定心意的无聊游戏,选择不同的起点,便是迥然相反的答案。她没法想象那一天真的到来,就像无法想象自己的Si,但又隐隐预知到,该来的总会来,不过是早晚。

    想着想着,白曜倚着他渐渐睡着,但一直睡得不深,夜里周折着醒了好几道。清醒地以为睡了足够久,翌日已至,却失望地发现天还暗着,唯有在更深露寒的天气里抱他更紧。他也好不到哪去,屡屡被她的翻身吵醒,在朦胧中哄她,唤她的r名,而不是白曜,又说进城了就会好许多,不会再委屈她。

    真正到天亮的那一觉,她却睡得尤其沉,r0u着眼睛醒来已是日晡。她听见灵遗在帘外与人争执,正说什么绝不可能。哪怕经此一事闹得人心不齐,他宁可放弃有利的形势班师回朝。无论如何,在对公主的处置一事,他不会再做出让步。

    灵遗对面的人也没有让步:“那并非我大齐的公主,她在为魏人作战。公主流落于魏,不通音问已有数年。其中经历什么,是否遭人冒名顶替都未可知。臣与诸将的意见,均是枭首妖nV以慰众心。还望将军三思,莫因一己私情而贻误大局。”

    好一个私情!白曜听了气得不行,当即便想冲出去斥骂此人,看他若与她当面对峙,还敢不敢说什么“不是公主”的P话,这才发现,她到底是被灵遗羁押了。他在她周身三尺用法阵画地为牢,再往外就出不去。

    犹是那人都替他想好了处Si公主的托词,灵遗依旧态度坚决地驳回:“枭首?杜央你好狠的心。我倒不知你对魏人有如此大的仇怨,昔日你与元准对阵,怎不取了他首级鼓舞士气呢?还有你们,若真有心克敌,也不必咬着一位身份存疑的公主。魏的贵戚将相大有人在,怎不见你们打他们的主意?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若无别的事各自散了吧。”

    “您不愿杀她的缘由,众人都心照不宣。”

    “既然心照不宣,你也该知道闭嘴。”他当即宣下对起事诸人的处罚,将此揭过。

    不过多久,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灵遗转回帘后见她,问她是不是被他们说话吵醒。白曜却不由分说吊起他的双手毒打,撕开完好的衣装。被人擅自决定命运的境况,她越多经历一次,就越生气。

    这些无端的发泄,灵遗都一声不吭地受着,没有怨言,却也无服软之意。但哪怕在他x前鞭出血痕,她犹嫌不够解气,刻薄地反问:“你的部下能猜到你被我这般凌辱吗?若他们知道,自己的将军一意专断独裁,其实是为挨这一顿打,又会作如何想?”

    灵遗不怒反笑,不言不语地移眼望别处。

    “你笑起来的模样真像是娼妓。”明明已经任人摆布,却掩耳盗铃地做出一副不屑姿态。

    “就这?”他冷淡反问。

    白曜冲上前,将他仰身丢在地上,扯落束冠,赤脚踩住他的脖子,正压在喉结上。发丝如乌云般散了一地,他却笑得更媚。

    “我讨厌这样。”可她望着他的笑渐渐惘然,忽而忘了先前在气些什么,终于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一并瘫倒在地。若是不愿在只得袖手旁观的情形下被人裁决命运,可世间又有几人真可左右自己的命运?黔首的命贱如蝼蚁,经不起风浪摧残;皇帝的命却太重,被缚在众人翘首以盼的国家神器,难以脱身。她为此发火只是无理取闹,明知他还纵容她,反要故意欺负。

    灵遗也说,当权臣的日子也令他疲倦,感到越来越不像自己,许多时候,他必须按照旁人的期待做事,就像小时候,他还是众望所归的世家公子。但他本X放浪,不喜那般。

    ——真要你放,你也放不开的。骨子里还是心慕衣冠的公子,不可能真落草作无家的野人。你身上几乎所有的一切,文学、经术与法术,不还是得益于幼时的教养?只因半生失意无为,就轻易道不喜?掩耳盗铃罢了。

    灵遗又不言语,只是转过身吻她,由浅入深,从心不在焉的试探到放纵地沉醉其中。她的身T开始发烫,像一不小心喝多了没有酒味的春醪,酒劲上来才发觉,早已太迟。她顺手捞过他丢在旁的氅衣,撑在顶上,盖住两人的上半身,也将日光遮得严严实实。他笑说怕什么,她却对他又踢又咬。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总是不相信,别的人或许能理解你的境况,拒绝任何人靠近,连我都是。白曜说道,抱着他的后颈缓缓闭上眼。而他缓缓扣紧她的小臂,带着别离数年酿就的愁绪,用唇吻融进她的每一寸肌肤。雨丝般的细腻与柔软,宛若旋涡缓缓洄转,将她卷入其中逐渐淹没,退回初生的bA0胎之状,茧缚于温暖幽暗的巢x。

    旋眼像深藏的心,蕴藏着灭世劫火的预兆,纯然而ch11u0的Si。然而离得越近,越是惶惧地感知到,那里没有任何惊心动魄,而是只一成不变的寻常,它过于诚恳地照出空洞,徒有皮囊,失之交臂的诸多旧忆,意难平。远隔于边缘的野山茶先被滴落的血W浸红,越至花落颜sE越浓。她顺流南下的一个多月,那花也凄楚地零落一路。

    你不一样。他也像被对岸的Si蛊惑至深,无药可救,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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