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菲亚：神子降临 (第4/4页)

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社交之家，险在此刻还是深夜，祈姐还没醒过来；下楼，基尔、赫敏姐似乎也回到房间睡觉了，客厅内只剩赫敏姐在桌上留下的洋芋片包装袋而已。正当我准备回房休息，走经玄关，门铃骤响，

    「这麽晚了，是谁……？」

    以防安全，我透过猫眼向外查看造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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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镌……！？」

    我旋即打开大门，凉飕飕的冷风扑面而来，可莫镌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sE吊带衣跟短K，拎着斜背包，眼角还留着泪痕，

    「那个……」

    「请帮我一件事，菲亚。」

    「欸？」

    漫步在由绵延的街灯映照的道路上，我跟在莫镌的身後，看着她那茕茕的背影，心中备感愧疚与自责。慢行数里，我们的目的地竟是我们的学校，铁门将我跟莫镌阻绝於外，

    「进去吧，菲亚。」

    「欸！？但是门现在被关上……」

    「拉着我的手。」

    莫镌用义肢牵起我的右手，不顾前方铁门的拦阻，直挺挺地向前踏步迈进。令人讶异的是，莫镌的身躯像是溶入铁门当中，并带领着我渗透入校内，而彼此的身T依旧完好无损，就和电影里的穿透魔法一样。走至大楼中庭，我们伫立在白砖之地上，面对幽暗而寂静的校园，这时，莫镌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纸张，纸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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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帮我把这些贴在学校的墙壁上，我负责A到C栋，菲亚你去D跟E栋。」

    「好的，但这个人是……？」

    「是结唯的本名……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他的存在……」

    原来，莫镌从台北回来以後，就一直在准备这些东西，每张纸上的名字都是她亲笔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同侪们不忘记结唯的存在，同时也是为了自己，透过文字表达出她对结唯诉说不完的感念与遗憾。莫镌紧抓着怀里的叠纸，低着头默默说道：

    「老实说，菲亚，我也很害怕……很害怕会忘记结唯……」

    「莫镌……不用担心，你跟我们一样，一定都能记住结唯的。」

    「是吗……」

    回想起冰丽姐的情况亦是如此。一旦我们如同冰丽姐、结唯一样「心Si」，我们的存在将会被彻底抹除，而世界虽会为你的消失而改变，却也是为了忘记你的存在而改变，让众人的生活得以不受g扰，在没有你的存在下完好地运作下去。深有同感的我接下一大叠纸张，与莫镌走在暗夜的廊道与阶梯之间，到各处的墙壁贴上那位已经不存在的名字，

    「这麽做是没用的，菲亚，你应该很清楚吧？」

    「嗯……除非和我们一样的人，否则大家早就……不记得结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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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１

    如今的结唯已被神子夺去X命，他的存在也因此消逝於现实之中，可还是有人记得他，并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他，即使这麽做毫无意义，那人仍旧拚命地奔波校园的各处，张贴他生前留下的名字，尽她所能地改变无法动摇的命运。

    「呼……贴完了吗？菲亚？」

    「我这里还有一些……」

    「那给我吧！B栋那里还有一点空位……」

    接下我手中的纸张後，莫镌立即飞奔朝着楼栋而去，她的衣服背部已被汗水Sh透。虽然我能明白，这个方法并不能唤醒大家对结唯的记忆，甚至只会招来麻烦，让我跟莫镌遭到校方的惩处也说不定。可看见她对结唯的这番心意，不辞辛劳地，抗衡注定的结局，对b当下的我，只会漠视不管和隐瞒真相，好羞耻。

    「对不起……莫镌……连……」

    「唉……无法抗衡的结局吗……？菲亚，你也一样呢……」

    「郁……？」

    「看着莫镌那家伙，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你……那个叛逆的你，也是希望自己能做点什麽，改变以生俱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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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如郁所说的一样，我跟莫镌有着相似的X格，不过更有可能只是她想要藉此减轻我的自卑感吧？看着将纸张贴完而走来的莫镌，心中的大石彷佛愈发沉重，

    「好了……呼……谢谢你，菲亚。」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恐怕这样还不够吧……？」

    「欸？」

    洗完手，我们离开校园，户外来往的车辆开始增加，天边也散发出孱弱的光晕，悄悄地将黑幕掀起，迎接白昼的到来。由於今日是周一，等会就要再度返回学校，我并没有打算直接回去，而是跟着莫镌，来到离学校不远的她家。

    「你一个人住吗？莫镌？」

    「嗯，原本我也跟哥哥住在九份那里，不过那里交通不太便利，所以他带我搬到中和这里。」

    「那他呢？不跟你一起住吗？」

    莫镌并没有回答，而是皱起眉头，不愿回应，看来她跟乂隽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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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客厅前，屋内的空间相当狭窄，墙上可见gUi裂的痕迹与壁癌，墙角也都摆满了破铜烂铁，像是生锈的铁锅跟厨具，还有一些看上去没法使用的电器家具。莫镌收拾了一下地上散落的机器零件与垃圾後，请我坐在红皮的沙发上。她拿着浇水壶打开花玻璃窗，为铁栅栏内的盆栽浇水，随後便与我同坐，等待窗外的黎明到来。

    「抱歉，我家有点乱……」

    「没关系，我看过房间更乱的人啦……」

    「是吗……」

    尴尬地对视一会後，我鼓起勇气，

    「感……感觉等一下到学校，会被骂呢……」

    「嗯……」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伤到了莫镌，慌张的我还想转移话题，可被莫镌的一席话打断：

    「我知道，菲亚……」

    「莫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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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想念结唯的关系，才把你无故卷进来……」

    莫镌用义肢掰弄着另一双正常而美丽的手指，鲜明的对b让我的视线无法离开那双机械化的手臂，以及隐藏在其中的断肢。这本该是莫镌最为私人的事情，我不该松口而问，但就在这时，莫镌将义肢伸向了我的面前，冷静地说道：

    「这双手，算是我最为难忘的一段记忆……你要听吗？」

    「欸？这样可以吗？」

    「嗯，毕竟现在离上学还有一些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指，你会介意吗？让我知道？」

    她摇了摇头，轻拨耳後的发丝，抿起下唇，回忆并酝酿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直到她转头过来，用那双清澈的湛蓝双眸注视着我。

    「你知道吗？菲亚？在长门这里，我……是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