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累了 (第3/5页)

  他声音低下去，含混，是纯粹的疲乏，“但方案，已是最优选。”

    之后是更长久的空白。

    长得让利筝觉得房间里的氧气正被一丝丝cH0U走，空气变得更加稀薄。

    然后，他极轻地，像一声耗尽所有力气后的叹息，吐出一个词：

    “……累了。”

    录音结束。

    屏幕暗下去，寂静如cHa0水般涌回。

    房间里再次，只剩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耳膜上。

    她熟悉他手术成功后那双沉静的眼，熟悉他偶尔发来短信时简洁JiNg准的用词，熟悉他情动时压抑的喘息。

    但这份滞重的、几乎将他脊背压弯的疲惫，是陌生的。

    一种闷钝的痛感，混着那曾试图借他手中利刃施加伤害的记忆，逆流回x腔，沉沉压在她的心口。

    她的左手蜷缩了一下，指尖擦过掌心——正是这只手、这只臂，曾蓄满恶意，想要抬起，去在那最不容g扰的稳定之上，施加一场毁灭X震颤。

    她下意识用这只手去拿茶几上的冰水。

    她的臼齿开始研磨那根纸x1管，不是激烈的撕咬，而是一种缓慢持续的、寻求某种释放的压力。

    扁了，皱了，纤维在齿间无声断裂。

    她确实感到了心痛。为那个此刻可能独自坐在清冷光线里的男人，为那双总是稳定C作手术刀、此刻或许正无力垂落的手，为他不得不独自消化的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