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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21 (第2/3页)
维,你分明懂球为什么还要说谎?” “......我不想惹上麻烦。”玛维小姐叹了口气,她已经习惯了外人在对她异于常人的行为表示质疑和奇怪,久而久之的她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她明白自己并不如别人眼中的成熟,她只是擅于用沉默来保护自己。比起人类,玛维小姐更喜欢和不会说话的植物、动物和太阳云朵打交道,它们言行一致,只要掌握了规律,在她的面前就没有任何秘密。 场上的比分最终以5:0落下帷幕————其实应该是4:0,但黄队在第二个越位球被计入有效之后整个队伍就此一蹶不振。 “玛维,你觉得这场比赛怎么样?” 玛维小姐几乎脱口而出:“黄队是有实力的,只是中间来衔接的组织能力不够,所以经常是球在他们的脚下却没办法突进,然后等着被红队抢断。” “看得很仔细哦,还有吗?” 在洛坦鼓励的目光中,玛维小姐继续道:“转折点在第二个球,他们缺少个能够带领队伍胜利的角色。” “所以,这场比赛的输赢决定性是在我们?”洛坦朝她眨眨眼,玛维小姐被逗笑了,终于是将积攒多时的话说出口,“管他们呢,反正我们不懂球。” 两个人相视一笑,嬉笑的声音惹来球场上将要离场的球员们不满的瞪视,而黄队队长的视线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他在原地犹犹豫豫、踌躇半天最后还是跟着队友们一起离开了空地。 “他认识你,洛坦,你是什么有名气的人吗?” 洛坦耸肩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玛维小姐自然知道他是在说假话,但也没有再次戳穿。空地少了人又变得一览无余,绿地上的杂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夕阳的余晖照在球门杆上反射出鸡蛋芯的颜色。玛维小姐被吸引着走过去,躺在杂草最茂密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绿草的芬芳夹杂着泥土味,一切是那么的宁静而舒适。 “不回家吗,玛维?” “过会儿,过会儿时间。”玛维小姐双臂展开,半眯上眼睛,“离太阳下山还有九分钟,坐下陪我欣赏会儿夕阳吧,洛坦。” 九分钟的时间很短,却足够玛维小姐做个美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蚕,欲将化蛹,便需要不停地吐丝。首先是形成结茧网,但那只是一些松软凌乱的茧丝层,所以她必须要加厚茧网的内层,开始出现茧的轮廓。只是茧衣的丝纤维细而脆,排列极不规则,她便转换了吐丝方式,头胸部摆动速度减慢,有规律的、有节奏的。 恍惚间玛维小姐听见了洛坦在呼唤她的名字,天色也正如她所预料的化成朦胧的蓝色然后变深,但玛维小姐不愿醒来,她还在不停地吐丝、整理,她不认为这个过程辛苦,相反她乐得沉醉其中。接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浑身一轻,洛坦将她抱起来,动作不算流畅,手臂上的伤依旧影响着他。 玛维小姐呼出一口气,意识愈深。 她可以继续她的梦了。 这天过后玛维小姐很快就和洛坦熟络起来,洛坦住在他们家的楼上,而楼顶有个很大的天台,闲暇时刻玛维小姐会和洛坦在天台练习着踢球。洛坦是个很好的教练,大概是归功于他父亲的缘故,他为玛维小姐制定的训练计划既不吃力也不松懈。玛维小姐开始变得有事情可做,老虎对此也十分满意,他私下里一直将能够把洛坦招来作为租客而感到骄傲。 但在玛维小姐看来,洛坦没有工作,身上有着大笔的现金,手腕上的名贵手表被抵押作为房租,现金却只被用来花在食物和健身器材上。他为什么不辞万里从马德里来到里约的贫民窟,手臂上的伤口又是什么造成的,无数的谜团汇聚在洛坦身上,玛维小姐却并不讨厌。她喜欢神秘,就像当初探索大自然一样。这是一种冒险,一种挑战,她不知道当完全解开谜底之后她还会不会喜欢洛坦,但就目前来看洛坦身上的谜题足以有令她飞蛾扑火般的引力。 而在与他独处的时候,玛维小姐也有过直言不讳地询问。 “我在这里无家可归,玛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落寞。 经过几日的相处,洛坦是个有趣开朗的人,他告诉玛维小姐实际上他只有十九岁,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却远远超出同龄人。他比玛维小姐认识的大人们少了点自以为是,多了点胸有成竹,他自信却不自负,勇敢却不鲁莽。他经常推脱是因为有照顾过小孩子的经验,而玛维小姐深知她并不属于普通那一挂的,洛坦不会责怪她的过度疑问,也不会害怕她的异常举止,仿佛在他的眼里玛维小姐就是个顶着褐色卷毛、脸上有少量雀斑的普通五岁女孩。唯独在触碰到足球的时候,洛坦会少有的展露出幼稚的一面,也不会把玛维小姐当成孩子来看,偶尔有一次的过档传球,洛坦在接下来的时间会尽全力地报复————手段也极其残忍,玛维小姐在那天是不敢迈开腿走路的。 “你说你是被朋友赶出来的?”玛维小姐重复他的话,“伤口也是他划伤的吗?” 洛坦手臂上的伤口不深却延伸至手肘,看起来吓人也容易好得快。而发展至今还未痊愈的原因竟然是他不会自己缠绷带! 对此洛坦有话要狡辩:“......你不能要求一个独臂的做得和健全人一样好......否则人还要另外一只手做什么?” 在一边默默缠绷带的玛维小姐腹诽着,难道你不能找老虎或者其他人来帮忙,非得一个人吗。但道理是这么个理,回旋镖却直中玛维小姐自己,于是她也不理会洛坦的胡言乱语了,“你们是吵架了吗?” “......是我先伤害了他,这件事不能怪他。”洛坦闷声闷气地说。 “是你也划伤了他吗?” “没有。” “你打了他?” “不是。” 玛维小姐这下彻底被闹糊涂了,如果不是同等的遭遇,那么为什么洛坦认为这会是他的错。 “在这世界上伤害人的手段有很多种,玛维。”洛坦用唯一一只健全的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上,“并不一定是生理上看得见的才算是伤害,那些被隐藏在深处、看不见的,往往才是最刺痛人心的。”见玛维小姐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洛坦也不接着话题继续深入,他高抬起左手臂做出强状的姿势,“放心啦,而且他也挺心软的,你看,他还特意避开了我的惯用手。” 玛维小姐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奇怪的人,怎么还会有人被刀刺伤了还要为对方着想,难道这就是友情的力量?那玛维小姐宁愿是不要交朋友的,如果交往的后果是受伤还自得其乐的话,那岂不是变成傻瓜了吗? “那你每天晚上出门也是为了见他吗?” “你知道?” 洛坦每天晚上都会抽段时间出门,有时候是一个小时,有时候也要很久,久到原本在床上等着洛坦给她讲睡前故事的玛维小姐都支撑不住睡着了。虽然洛坦日常将她待如孩子,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却又是在同一水平上的,包括在讲故事方面,洛坦随性地选择了有关于欧洲中世纪黑死病的《十日谈》。 “我不想再错过那些故事,洛坦,今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太晚了,玛维,这不安全。” “不会有事情的。”玛维小姐向他保证如果在晚上九点之前还没有见到他的朋友,那么她会乖乖回去的。洛坦为难地看着她,玛维小姐心有神会地拿出手机给老虎打了个电话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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