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y gold (第4/5页)

手术。”张颂文自言自语道，“说的倒也是，白花钱了。做了难道能有戏拍？”

    林家川不再瞅他，“恶毒了啊！颂文——哥、哥！”

    “命啊，都是命，”张颂文闷闷地开口，“如果以后我要做手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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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由这句话，林家川从家驱车赶到医院的这段路途，他都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

    周一围给他打电话，说鬼仔进医院了。因为什么进医院还没来得及说，对面就挂了电话。林家川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状态。

    天啊。不会是被男人cao怀孕了吧。

    林家川将脑内的想法极尽驱赶，又默念了一遍，颂文是男人。不能生孩子。也不是同性恋。

    到了医院，周一围已经坐在了陪护的床上。张颂文的一条腿打了石膏悬在半空。

    “鬼仔的经纪人在办住院手续，”周一围一脸不情愿地给林家川的屁股腾出位置，“真是不让人省心。和我在横店试镜，还没出结果呢，刚踏出门就从窗户跳下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幸好导演的办公室在二楼。这疯子，我cao我真的。现在就算试上也去不了吧。”

    “没事的，我试不上，”张颂文笑了笑，突然用很冷静的语气说道，之后又软了下去，仿佛在安慰周一围，“他们对我的姿态，我可太讨厌了。就算试上了我也不去。”

    “你神经病。”沉默着的林家川突然发难。

    “对不起啊，”张颂文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角色不是骨折了吗，我就想感受一下。我真不是心理有问题。”

    “闭嘴吧你。”周一围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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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颂文言听计从，也不说话了，就看着林家川给自己削苹果。苹果皮一圈一圈，掉在地上形成螺旋的纹路。林家川拾起苹果皮，起身把垃圾丢进窗脚下的垃圾桶。张颂文的视线也跟着移动，医院的窗户是蓝色玻璃，再好的阳光，打进病房也成了淡淡的白色。

    玻璃上映出三颗头。一颗周一围的，一颗林家川的，他们的后脑勺黝黑得发亮，显示出青春的丰润活力。

    除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年纪。自己的那颗头，和周一围、林家川的不一样。花白的头发与苍老的面容。眼尾的细纹与耷拉的双眼皮。过去发生过的情景带着更胜一筹的恐怖归来了。他跳下去的那一层楼，窗户上模模糊糊的影子，是瞬间衰老了三十多岁的自己。

    04

    我捡来的风铃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我是如何得出结论的，还要归结于我那原本不大美丽的成绩单。

    我是在语文课的随堂测验上意识到的，今天的我是真的回到了昨天。

    看着熟悉的试卷，我流畅地写出了所有答案。很多答案我无法理解，但我知道他们全都正确。考试结束后，我有些逃过了劫难的侥幸感。这不真实。直到放学前试卷发下来后，我所想的不真实全都变成了真实。

    晚上我将试卷交给mama，看着她高兴又自豪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终于，我昨天许下的愿望在今天成真了。

    风铃成为了我考试时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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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出了它的使用方式。

    通过这串风铃，我能够在考试订正完答案之后，回到过去，那些我想要回去的时间节点。

    当时我本以为获得了这项能力，我的快乐日子即将来临。

    张颂文有跟赵玉德说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件。

    我救过我mama的命。就在高一的时候，mama确诊了癌症。是我爸跟我说的，后来他又说了一堆要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我听着很难过。陪床的时间大概是一年多，后来mama死了。mama的病房空了，床也空了。

    我没有哭，回到家里，我真的无比虔诚地对着风铃许愿。就是我六岁那年，在河边捡到的那一串风铃。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对着风铃许愿，那天怎么都没有风，所以我鼓起腮帮子使劲吹。吹了很多下，风铃终于动了。

    之后我躲在被窝里哭，哭着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mama复活了。她把我抱在怀里，还说我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真的高兴坏了，抱着我妈亲了好多口，又对着她哭，都把她吓坏了。

    我当时就发了誓，我要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最好的陪伴，要在该珍惜的岁月里给予足够的回报，要在来得及的时光里让她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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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镜子上晒出了我的脸，我居然老了，估摸着老了起码四五十岁吧。老天爷，当时我才高一啊。我也吓坏了，直接给我吓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赵玉德勾勾他的鼻子，问道：那你怎么现在又变年轻啦？

    我不知道，这就是奇怪之处。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老了那么多岁。我明明还那么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当时我就想，我这辈子完了。我连学校都没办法去了。我认识的朋友都不认识我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妈每天都给我送饭。她这样，我反而有些赌气，因为我其实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变老的。

    风铃没办法实现我的愿望。它只是把未来的时间给了过去的我。它帮助我不断回到过去，大概有上万次了，终于在某一次里，我真的成功阻止了我妈得癌症。然而我未来还剩的时间变少了，不多了，所以我老了。

    张颂文红了眼睛，把脸埋进赵玉德的肩膀，绝望地说：“我不想变老，也不想mama离开我。如果我再去向风铃许愿，要回我的青春。我的青春回来了，我的mama就会永远的离开我。我才不要这样。”

    然而很奇怪。大概半年之后，我就恢复了容貌。我查了成语词典，返老还童这个词比较符合我的情况。我爸爸，一个少言寡语、雷厉风行的军人，居然抱着我痛哭了。

    自从我变得年迈后，我和他的关系就还蛮尴尬的。他不爱搭理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幸好我最终还是恢复了正常，之后你也知道，我去酒店打工，乱七八糟的干了一堆。又去干了导游，有天我突然说我要考电影学院。我爸我妈都特别支持我，把我从韶关送到了北京。

    “Ricky，你看，够曲折吧。可到跟你相遇为止，我起码还得再经历一次毕业。哈哈。”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瞧着赵玉德，又望了望四周，想要找什么东西。

    “我写了好多散文，也有在构思，”张颂文叹息着，“如果我不当演员了。我就去当编剧，或者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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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准啊，”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