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爱而不言_第八章:时光的声息-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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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时光的声息-6 (第1/1页)

    但是,因传言而起的麻烦并未就此结束。

    国际学院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自然也有各式各样X格的人,其中最不乏的就是嫉妒与嚼舌根。

    尤其牧芮湘X子软,不Ai争吵,不会为自己辟谣,受了委屈就自个儿难过,了解她的人会心疼她、替她抱屈,但放眼整个学院,大多与她仅有点头之交,带有特殊X的背景经过加油添醋後,使她的不辩驳被部分人看作是自命清高,不屑攀谈。

    然而自从有了黛安娜这个朋友,又和露易丝说开後,她就努力不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将注意力从周遭的人转移到课业上,过去让她感觉身在地狱的事情逐渐变得如鱼得水,整个人也自信不少。

    所以直到被几个看上去面sE不太友善的同学包围住,她才终於意识到不对劲。

    「请问你们有什麽事吗?」牧芮湘看着站在座位前的三个人问到。

    「老实说,牧,我们觉得你太目中无人了。」带头的姑娘盘着手站在牧芮湘的座位前,一对好看的柳眉向中央聚拢。

    牧芮湘对这番指责不明所以,但对方人多势众,让她有种自己真做错什麽感觉。

    「那是什麽意思?我做了什麽吗?」她虚心求教。

    「就是这种态度让人不舒服。」对方扬起了一个音调,引来更多人侧目,却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那姑娘似嘲笑又似讽刺地道:「装得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来博人同情,私底下却享有特权,背地里肯定没少嘲笑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吧。」

    「这是误会。」她站了起来,与对方平视,「我没有特权,更不曾嘲笑过任何一个人。」

    那姑娘显然没想到向来沉默的牧芮湘会反驳,惊慌失措之际竟口不择言,「你说谎!这里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得来的学校,你连英语都说不好怎麽可能进来!一定是靠你父母用了什麽手段才入学的!」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露易丝刚到教室门口,听到这段话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美丽的双眸蓄满怒气。

    几人有点怵露易丝,缩了缩肩膀,但带头的姑娘实在拉不下脸,昂起头上前一步试图让自己长点气势。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大家都是这麽说的。倒是你,露易丝,你这样护着她是能得到什麽好处吗?」

    「你听来的事有任何一句得到过牧的证实吗?」露易丝质问。

    「她没出来解释就是最好的证明。」姑娘用轻蔑的眼神扫过牧芮湘,嗤笑道:「估计是心虚吧。」

    「简直是歪理,你……」

    「等等,露易丝。」牧芮湘及时拉住气头上的露易丝。她神sE镇定,语气表情都没有特殊变化,漆黑的眼瞳像海一般平静,却无端升起一GUY森感。

    原本充满声音的教室不知何时静了下来,空气彷若凝结,令人浑身发冷。

    没有原因,所有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你说的任何一件事我都没做过,自然没必要心虚,更不需要解释。」

    素来轻柔的声音多了点冷y,音量不大,在阒寂的空间里却掷地有声。

    「刚开始我英语确实在听和说上差了你们一大截,课程常常跟不太上,也无法好好地表达,但我并不认为这样就足以构成怀疑入学资格的依据,你要追根究柢,我们大可以去找面试教授、

    找学校问清楚。」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在我的国家有句话叫做清者自清,意思是清白之人即使保持沉默,自然也会真相大白,因为谣言终会止於智者。」

    姑娘哑口无言,脸sE一阵青一阵白。

    「中间可能掺了点误会,导致你对我有些意见,既然现在误会都解开了,我们以後就好好相处吧。」她没有要给对方难堪的意思,说完该说的便替人找了台阶下。

    几人自知理亏,没再为难牧芮湘,恰巧教授在这时进了教室,用宏亮的声音提醒着大夥儿即将开始上课,这场闹剧才暂时落下帷幕。

    露易丝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低声却兴奋地道:「牧,你刚刚太帅了!」

    牧芮湘笑了两声以作回应,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刚经过风波的痕迹,但藏在桌面下的手却不断颤抖,任她怎麽压按都停不下来。

    可事情至此,并非结束。

    过了几天,她放学回到家时,一直以来不过八点不回家的母亲罕见地下了岗位。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母亲指了指沙发。

    突如其来的谈话让她十分紧张,在她的记忆里,她和父母从未有过类似的交流。

    父母会带她出席社交活动,但极少参与她个人的生活圈子,说好听点是开明教育,说白了就是放任主义。

    「我从罗琳太太那里听到了一些事。」

    罗琳太太是父母同僚的妻子,曾邀请他们一家参与茶会,有个和她同校且同为国际学院的儿子。

    牧芮湘顿时明白了母亲想说什麽,便自己说明起来,「是同学听到了一些谣言来问我话,并不是什麽大事。」

    「什麽谣言?」

    「他们觉得我是靠关系入学的。」她瞄了母亲一眼,「你和爸爸的。」

    牧母捏了捏眉心,脸上是难以藏掩的疲惫,却不减为官多年所练就的气势与稳重,巍峨如山,不怒自威。

    「你有做了什麽会让人嫉恨的事吗?」

    牧芮湘愣了一下,疑惑辗转眉宇之间。

    为什麽,她有种被人问责的感觉。

    「谣言不会无端生起,而且这内容听起来是恶意的,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才会导致这次事件。」

    牧母搭上她放在沙发上的手,语重心长道:「芮湘,我们不要求你表现多优秀,但要顾好在外形象,不要惹是生非,你身为官员的孩子,应该知道形象对我和你爸来说很重要。」

    有GU情绪在深处蠢蠢yu动,本已经被她压制住的委屈在此刻似乎卷土重来。

    她当然知道形象对父母来说意味着什麽,所以她向来不与人争吵,尽可能和平解决事端,但她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怎会料到她的不解释在这次反倒成为了他人攻击的依据。

    可是她的母亲,与她血浓於水的亲人,第一时间关注的竟是她是否做错了什麽,丝毫不在乎她遇上的事件多麽棘手,她又如何将风险降到最低。

    十多年了,多少明枪暗箭她都默默承受,就连这次,只要哪怕是一句鼓励、一句安慰,即便虎尾春冰,她也万Si不辞。

    但母亲对她的检讨,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妈,你真的觉得问题是出在我身上吗?」她颤着声音问,受伤的神情努力扯出微笑,并不怎麽好看。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要你注意不要留下不好的影响。」

    「所以是在说这次的事情让我留下了黑历史?还是给你们留下了黑历史?」

    余母沉默了,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或错愕,只有令人心碎的平静,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她缓缓地收回被覆盖的手,连带地cH0U走挂在亲情上的真心。

    原来母亲心中早已有了定夺。

    即使她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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