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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中，在结束了学期第一次段考之後，校内所有人都开始为校庆做准备。

    由於陈晋川的学校是台北第一志愿，因此时常会有高级长官前来参观巡视，也因为地处天子脚下，所以对校里的每一位老师来说，C办好校庆大典是所有人心同的唯一目标。

    「我真的不懂，把旗子拉上去有什麽难的？为什麽我每天都要被叫出来排练？」

    徐秉之与陈晋川站在旗杆下，那旗杆受太yAn直S，照得两人几乎睁不开眼。耳边是司令台上教官的喝斥声，演奏到一半的乐声戛然而止，整个队伍在指挥下又退回原点。

    「你小声一点，等一下被教官听到。」陈晋川头上冒着汗，却不敢伸手去擦，就怕发牢SaO又被抓包，因为前几天才刚发生过一件事，排练中有人不小心被教官听见抱怨，结果所有人都被惩罚跑C场十圈，杀J儆猴式的处罚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有抱怨。

    「不过我觉得我们算幸运了。」徐秉之被陈晋川一念，原本稍微收敛了一点，只是过不了多久又忍不住开口：「还好我们没有被选到去排字欸，我听我们班的说当天风势跟雨势都很大，去排字的人全身都Sh透了，而且还要站超久，站到等那些人讲完话，真的好惨。」

    徐秉之说的是前些天的国庆大典，台北的每间高中都要派人参加，为了庆典中的表演，学校出动了快一百名学生，要牺牲每个周末去练习排字不打紧，典礼当天还遇到台风来袭。陈晋川跟徐秉之幸运，两个人都不在参加名单内，反倒成为徐秉之拿来说嘴的话题。

    「拜托你小声一点，你讲这个不会b较好，不要又害我被骂。」

    陈晋川无奈地觑了他一眼，徐秉之却仍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甚至还趁旁人不注意，故意学起了新闻主播的播音腔。

    「风雨同舟祝国庆，自强奋斗新中华。」他故意装出认真诚恳的表情，逗得陈晋川噗哧一笑。

    「好了啦，仪队走过来了。」陈晋川眯着眼，确定有队伍要行经旗杆前，赶紧挺起x膛、打直背脊。

    这次的校庆是陈晋川等人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校庆，因此全年级的学生都非常积极，陈晋川更是报名了三项个人b赛，但别人参赛是为了争取荣誉，陈晋川可不是，他是奔着第一名奖金去的。

    兴许是他出身务农家庭，从小就习惯在田埂上跑，虽然他的身材b同龄人矮一点，跑起步来却是拔尖的，速度跟风一样，与他平时文静怯弱的形象大相迳庭，一般对手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陈晋川往往都是班上赛跑b赛的最後杀手鐧。

    校庆当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正适合年轻学子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陈晋川与徐秉之提早穿戴好了手套，手拿国旗，站在全校数千名学生及来宾面前。学校是名校，前来参观的外宾自然不少，连台上的长官都密密麻麻坐满了几排，陈晋川不敢有丝毫怠慢，双眼凛然直视前方。

    C场上是乌泱泱的人堆，学生的衣着颜sE将男nV泾渭分明的区别开来，林朝生混在其中，他脖子上挂着相机，JiNg确捕捉视窗里的每一帧画面，从鲜红的标语、罗列的队伍，最後停在陈晋川身上。

    就像排练过无数次的流程一样，陈晋川与徐秉之在乐声响起时将国旗缓缓拉上，彼时yAn光正好，恰从枝桠间垂落，将陈晋川仰望旗帜的双眼照得闪闪发光。

    林朝生算是忙里偷闲的。

    他本应待在医务站留守，但他闲不下来，这是他到学校任教後的第一个大型庆典，正好有把相机带来，便寻思着留点纪念。

    他按了几次快门，忽然被身後的教员出声提醒，才有些赧然的放下相机，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向国旗敬礼。

    他出国多年，早已忘了规矩。

    升完旗之後，升旗手的任务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司令台上的长官开始轮番致词，陈晋川与徐秉之於是悄悄退了下来，准备换回制服重返队伍。

    途中，两人撞见林朝生主动走过来打招呼，陈晋川想躲，周遭却没有遮蔽物，他身上的礼服还没来得及卸下，不想要让林朝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紧张又手拙眼笨的，最後总算是趁着徐秉之跟林朝生寒暄的时候把衣服脱了下来。

    「今天要加油啊，小心不要受伤了。」林朝生满眼含笑，像是心情很好，他问陈晋川都参加了那些b赛？又说自己会找时间去帮他加油。

    陈晋川原本不想讲，一旁的徐秉之却急着出卖他，陈晋川听说老师要来看自己b赛，心里不愿意，因为他怕自己看到林朝生在场边，可能又会影响b赛的状态，到时候如果错失了第一名就糟了。

    「不用来加油没关系。」

    徐秉之刚准备跟林朝生道别，一旁的陈晋川忽然憋出一句。

    「你不想要我帮你加油吗？」林朝生愣了一下，却也没生气，他知道小孩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勉强，只是约定般的又补了句；「没关系，那等你b完了我再去看你。」

    分别之前，林朝生又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拍了拍陈晋川的头，像是鼓励、像是安抚。

    陈晋川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他绞着手指，心里一直在想刚刚林朝生的行为，不知道是不经意、抑或是刻意为之。他问了徐秉之，林朝生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徐秉之哈哈大笑，笑他生得太矮才会这样，陈晋川偷偷瞄了眼徐秉之的身高，想像着他身边站着林朝生，又对b自己，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多想了。

    一个上午过去，陈晋川的项目都b完了，拿了三个第一，在班上同学的簇拥下风光凯旋，他跑了一早上，JiNg力已经几乎用尽，只能坐在场边休息喘气，看着同学在场上b赛。

    天气炎热，即使身上已经换上透气的运动服，陈晋川还是被晒得满头大汗，他正想起身移动到树荫下，眼前却忽然出现一杯凉茶，抬头一看，是林朝生，他也换了休闲的衣服，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倒像是专程过来找他的。

    「我刚刚有看到你b赛，很厉害。」林朝生在他身旁坐下，双眼望着跑道上急驰的跑者，又想起了刚刚看见陈晋川b赛时的惊YAn。

    他站在跑道的尽头，与其他欢呼加油的人一起，看着陈晋川以雷霆之姿冲了出来，他跑在人群最前面，紧紧捉住了林朝生的视线。

    林朝生从未看过他如此张扬活力的模样，像是挟带着光和风，成为场上最夺目的存在。看着奔跑的陈晋川，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在日本的时光、想起自己去参加朋友弟妹的中学运动会，彼时的情景正如当下，YAnyAn高照、神采恣意。

    「你等一下还有b赛吗？」林朝生将凉茶塞进他手中。

    陈晋川摇摇头，才发现林朝生给的是上次那种凉茶，他总觉得林朝生是故意的，知道他喜欢喝，所以不会拒绝，一种被看穿心思的羞耻感油然而生，陈晋川暗自腹诽，手却还是老实的打开了凉茶的杯盖。

    喝着茶，两人都没说话，陈晋川见林朝生认真在看b赛，视线便有意无意地往林朝生身上看去。

    男人白皙的皮肤被烈日晒得发红，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在额上，发梢被汗Sh透，透明的汗珠沿着下颔的线条滑落，滑过男人的喉结，最後滑进领口。

    「怎麽了？」

    陈晋川看得太过出神，连林朝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