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冲突 (第2/2页)

来时，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余柠看见那幅油画时，郑重地直起了身子。秦樾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看到礼物了吗？”

    “你不一定能拍下。”

    余柠看着周围狂热的视线，就明白这幅画一定是争抢的热门。

    “它是你的。”秦樾胸有成竹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这件拍品的拍卖。

    正如余柠所料，大村次郎的八件藏品，其中最高的价格八百五十六万。当主持人请上《眼》的时候，余柠紧张地扣住了轮椅的把手。让·戈尔丁留存在世的画作屈指可数，只有两幅被博物馆收藏，其余五幅都在私人收藏家的手里，而这幅《眼》是不在世人所知的范围内，它的珍贵程度足以让收藏家本人名声大噪。

    主持人开始介绍画家本人以及画作，秦樾捏着手中的号码牌，准备叫价。

    主持人热完场后，开始叫价，“法国画家让·戈尔丁的油画画作《眼》，起拍价三千五百万。”

    “五千万。”

    余柠斜对角的男人举起了号码牌，是22号。

    “好，22号出价五千万。”

    主持人刚想举起拍卖槌，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五千一百万！”

    “六千万！”

    “六千三百万！”

    “八千万！”

    “一亿。”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声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余柠的身体抖了抖，这个声音他太耳熟了，几乎贯穿了他整个大学。

    “章、诚！？”

    秦樾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两个字，他想也没想的举起号码牌大声喊道：“2亿。”

    章诚看见了秦樾，又看见了他身边的余柠。

    章诚朝余柠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他们独有的联系方式。

    “他在干什么？”秦樾在他轮椅上按了几下，落下了锁，“你别想去找他！”

    余柠沉默了几秒，“不要再竞价了。”

    “休想！”

    秦樾一把抓住余柠的手，“我不会再让他有带走你的机会！”

    “秦先生，我并不想和他走。”

    余柠觉得十分心累，怎么就没有人相信他，现在的自己仅仅把章诚当成朋友而已。

    “5亿。”

    章诚铁了心要跟秦樾刚到底，就连旁边的男人面露难色地与他交谈，他也不予理会。

    “10亿！”秦樾直接翻了个倍。

    “秦樾！”

    余柠急了，这样叫价下去，这两人得把自己的身家赔在这幅画上。

    章诚还想跟价时，男人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阿诚，再这样叫下去，会惊动你哥和你爸那边的。”

    “放开我！”章诚低声呵斥道：“苏慎言你搞清楚，我聘用你当我的助理，不是为了让你阻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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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慎言低下了头，可手中的力气一点也没减少。

    余柠回了章诚一个手势，章诚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余柠点了点头，章诚如一只落败的公鸡，瘫坐在椅子上。

    “10亿一次！”

    “10亿两次！”

    “10亿三次，成交！”

    主持人红光满面地落下了拍卖搥，这意味着秦樾要付10亿元的拍品价格，以及9千万的佣金。

    “你刚刚在比划什么！？”秦樾压低声音质问着余柠。

    “我累了，回家吧。”余柠不想事情变得更糟，就催着秦樾回家，“走吧。”

    秦樾忍着怒意，解了轮椅的锁，“看来当初把他逼去M国，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余柠不想与他发生争执，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催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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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秦樾冷笑了一声，反倒推着余柠径直去了章诚面前。

    章诚看着余柠，俯下身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阿柠。”

    秦樾拉开余柠的轮椅，挡在了他的面前，“章先生，我爱人身体不好，受不得惊，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章诚直起身来退后了一步，“秦总，想我今日得到华尔街诸位大佬的赏识，秦总可谓是功不可没。”

    “哦？”秦樾皮笑rou不笑地盯着章诚，“看来他们是没见过章先生如丧家之犬一般，到处筹钱的模样。可惜啊可惜，我还真想让他们看看。”

    “你！？”

    章诚被刺激的想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苏慎言拉住了他，“秦总，您以后有得是了解我们章总的机会，又何必带着过往的偏见呢？”

    秦樾蹙了蹙眉，他这才留意到章诚身边这个斯文的男人。

    “走吧。”

    余柠拉了拉秦樾的衣摆，恳求他，“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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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柠，你哪里不舒服！？”

    章诚绕过秦樾，半跪在余柠面前。

    余柠看着章诚的模样，他现在与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圆脸男孩并不相同，长成了一个有棱有角的男人。

    “走开！”

    秦樾伸手推开了章诚，章诚踉跄两下，差点摔在地上。

    “阿诚。”

    苏慎言要去扶章诚，却被章诚一把推开，“别碰我，我不要你扶！”

    余柠有些惊讶，他记忆中的章诚并不是这样任性不讲理的人。

    “好……”苏慎言尴尬地收回了手。

    “阿柠，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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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诚站了起来，猛地抓住余柠的轮椅，不让秦樾带他离开。

    “松手！”

    秦樾黑着脸看着章诚，如果不是宴厅里还有工作人员，他早就上去揍章诚了。

    “阿柠，我已经赚到了二十亿，你答应过我的！他就是个疯子，你不能跟他在一起！”章诚上手就要去抢余柠的轮椅。

    余柠拉住他的手，制止着他，“章诚！你别闹了！”

    余柠很怕秦樾会动手，所以只能竭力先安抚章诚，“章诚你先回家，好吗？”

    “不好！”章诚固执地摇了摇头，“你被他带走了，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滚！”

    秦樾上前用力地掰着章诚的手，章诚痛苦地低叫着。

    “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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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慎言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拽着秦樾的衣领，让秦樾松手。

    “就凭你们！？”

    秦樾冷笑了一声，他抬脚踹在苏慎言的膝盖上，苏慎言疼得摔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

    章诚握拳朝秦樾挥去，秦樾结结实实受了他这一拳，反手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这很公平吧？”

    秦樾照着章诚的脸挥了一拳，却打在了坚硬的肩胛骨上。

    苏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倒了章诚身上，替他受了这一拳。

    “苏慎言！？”

    章诚慌忙地抱着苏慎言，苏慎言痛苦地趴在他的肩上，“这下…交代…交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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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樾！”

    余柠想去分开他们，却怎么也够不着。余柠心一狠，将身体往前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住手！”余柠死死地拽着秦樾的衣角。

    秦樾却恼怒地推开了他，“你帮他？”

    宴厅里的客人早就都走完了，剩下的工作人员忌惮他们的身份都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没有。”

    余柠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秦樾掐住了喉咙，“你怎么能帮他！？”

    “别……”

    余柠刚说一个字，鼻子就不受控地往外涌血，秦樾慌忙放开了手，将他抱在了怀里。余柠抹了抹鼻子，又想说些什么，他刚张口就侧身往外干呕，混着血丝的涎水往外流，鼻子里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余柠眼前一黑，晕倒在秦樾的手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