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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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第1/1页)

    袁非霭盯着捂着裤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的Winson,他扶着自己的后脖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用枪口指着他,缓缓道:“别动,再动我就还打你。”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Winson哀嚎着在地上骂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抓袁非霭的头发。

    袁非霭后退一步,想再补一枪,但看他瘦胳膊瘦腿的怕把他打死,只得收了枪在他腰间踹了一脚,正中Winson的伤口,把他踢倒在地上,疼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其实上一次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防备你了……”袁非霭看着他趴附在地上的身影,忍着疼擦着鼻血。

    “我排查了家里和手机上,都没找到什么。所以我猜测你在我车上动了手脚。我还没来得及处理,你就找上门来了。没办法,我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袁非霭顿了顿,看着Winson痛苦扭曲的面孔,平静道:“如果你在抓到我的时候就杀了我,也就没有这些后话了。”

    “但你这么想折磨我,肯定不可能直接杀了我的。”

    看着他脸色失去血色,袁非霭不想再多跟他废什么话了,低下身子用Winson的手机报警,沉默着低下头,用枪抵住他的额头,耳边响起他在游轮上弹奏的那首钢琴曲,行走在琴键上的细白的手指现下被血染红,那些传出清脆悠扬的琴键噼里啪啦地掉在袁非霭的眼前,谱写出一段让他沉吟的乐曲。

    他叹了口气,“可能没有这些变故,我会变成比你更糟糕的人。”

    “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杀你,但现在我不想添这么多麻烦。”袁非霭低头,见地上趴着的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厥过去,再不找人把他抬走说不定就真死了。

    袁非霭看着他沾染着血的双手,想到自己持械伤人这件事追究起来也难辞其咎。他将枪放到Winson手里,握着他的手打算对着自己来一枪。

    一会儿再在枪上覆盖上自己的指纹就行了,他握着Winson的手瞄准自己的肩想。

    “袁非霭你干什么呢?”

    刚准备开枪,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他身子一抖。一转头,对上陈徊病号服外披着大衣的身影。

    陈徊看着他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在走近些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时烫得他神情一阵慌乱。

    “谁干的?是他弄的吗?”陈徊扑过去把他揽在怀里,看着他衣服粘上血迹心底揪成一团,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看到他鼻下和嘴边都有没擦干净的血,脖子后面插着的钢管子,周围散着一圈淡淡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敢想象在没见到他的这一小会儿,他究竟遭了多少罪。这可是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宝贝。竟然被人这么对待。陈徊一路上悬着的心落下,变成酸麻的疼感。

    “走,快跟我去医院。”陈徊把他抱在怀里,扫过一眼地上的人,拖着他的身子往外走。

    “啪——”的一声,袁非霭手里的枪脱手而出,他看着陈徊向他扑过来的时候脑袋里漏了半拍,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

    陈徊会不会觉得他死性不改?

    顾不上他手中掉下去的枪,在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恨不得捡起来再对着地上人补几枪。

    “会怀疑到我身上吗?我会被抓起来吗?”袁非霭回头看了一眼,脖子撕裂一样痛,疼得他直呲牙。

    “不会有事的。”陈徊把他抱起来,快步跑到车里,开车门把他放到副驾驶,嘱咐他不要靠着车背,转身自己上车开车。

    袁非霭起初还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过了一会儿看陈徊一直沉默不语着,以为他跟自己生气,小心翼翼地靠到他身边,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小声开口问,“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陈徊摇头,抬手拨了一串号码,在电话接通的一刻,只是淡淡地开口问袁非霭,“他死了吗?”

    “没打到要害,我走的时候还有气。”袁非霭从陈徊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忍着疼点燃了塞到嘴里,企图麻痹痛觉。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一声,隔了几分钟才道,“刚才接到一个小孩子来报案,另一个犯罪分子在路上被我们堵截,已经抓到了。”

    “被打的一个丧失行动能力,正送往医院治疗。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是去是留,都看你的意思。”电话另一侧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在等陈徊的答复。

    袁非霭仔细琢磨了一下,尾句越听越不对劲。他看向陈徊,透过他冰冷的眼神,察觉出他隐匿在一吐一息之间的杀意。

    袁非霭拧起眉头,“不要……”

    陈徊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又将手指顺下来摸了一把他的眼角,心疼地擦拭了一下,对着手机道,“不用,先放着吧,等我回头自己处理了就好。”

    听他说完,陈徊挂掉电话,看到袁非霭正转到另外一侧趴在车窗前点烟抽烟,眉头因为伤口疼痛而拧起来,他头发凌乱蹭了一身泥污,像是在外面流浪被打的小野猫。

    袁非霭把烟头顺着窗户扔出去,扔出去的瞬间便被雨水浇灭了。他盯着窗外流动的雨水瞧,分散着注意力不去在意身上的疼痛。透过湿淋淋的玻璃反光,他看到陈徊的脸上方才短暂显露出一刻的狠戾已荡然无存。

    “过来。”陈徊叫他转过来对着自己。袁非霭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像是犯错了一样。陈徊心一软,用右手把袁非霭揽到自己怀里,让他枕在大腿上。

    “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罢了……也不想给你添什么麻烦。”袁非霭趴在他膝间看他,眼神和雨水交杂在一起,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犬类。

    “有什么麻烦的。”陈徊看向前方,语气很轻,“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你想……”

    “不要……”袁非霭摆手,小声道,“我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只是不想再让我生命中的任何一个重要的人跟他扯上关系而已。”

    说完,他费力的撑起身,在陈徊等红灯的十几秒中轻轻动手捂住他的耳朵,唇齿交缠,嘴对嘴送了个吻上去。雨水声被隔在耳外,陈徊听到他们接吻的声音顺着骨髓传达过来,粘腻但上瘾,他看着袁非霭闭着眼睛,鼻尖屏住呼吸,将嘴里带着薄荷烟味的小舌头伸到自己嘴里乱探。半刻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独属于他老婆的讨好方式。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好大的雨……”袁非霭亲完后枕在他膝上小声嘀咕着。

    “很快就要停了。”陈徊笃定地看着眼前的车窗,低头对他道,“别怕,就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疼不疼?”

    问完没回答,他看到袁非霭伏在他膝上昏睡过去了。

    下车以后他把外衣脱下来盖住袁非霭的身子,把他抱进手术室,担心地在外面等着,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他也仍忐忑不安。袁非霭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样子在他脑内盘旋,至今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要是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被枪打过是什么滋味,这个笨蛋甚至有可能因此死掉,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一个小时后,袁非霭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打过麻药之后他还要昏睡很久。陈徊原本宽敞的双人病房这次真的变成双人了。他静静坐在床前,盯着袁非霭熟睡的面孔看了很久,躺在床上安静呼吸的小东西,脖子和腹部因为划破而裹着白色的纱布,内脏受了点伤需要好好静养。

    在此期间,他都会好好陪着袁非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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